静静听完,安抚地拍下苏夫人的手背,“姑姑,也不光是在魔鬼训练营长大的原因,跟在姑父的身边他就能过得好吗?他只怕是比教练更为激进吧。”
这话说得还是委婉了,萧应脑海中一想象苏铭夜他爸发飙的样子,身体都忍不住颤。
他就没见过对孩子那么心狠的父亲,取得好成绩从来不夸,只会贬低,说明明还能发挥得更好,做错事情会罚他在雪地里站一夜,直到发高烧倒在地上才让人抱进来,那时候他也在苏家住着,亲眼目睹这一切后赶快溜了,唯恐波及自己。
当然,他表哥的脾气也确实是怪,只会顶撞,要像他这般圆滑,很多时候父子矛盾也不必如此剧烈。
如今,姑父去世了,表哥全是自由了,但他童年留下的阴影谁来弥补呢?
萧应有时候都要怀疑,是不是他被苛待过,才会对有同样经历的夏熠惺惺相惜呢?不然,他一个生性冷漠的人,怎么能在还没认识多久的时候,就对夏熠那么好呢?
苏夫人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这边请了专门的护工照料,萧应也不必时刻都在。
落地窗外的天色快黑下来,他过去敲了苏铭夜的房门,问他还有没有要交代的工作,却见苏铭夜面色铁青,死死盯着墙壁,仿佛要在上面凿出个洞。
“咳。”萧应有些害怕,“你怎么了?我亲爱的表哥。”
苏铭夜没说话,把他的手机丢了过去。
拿起一看,萧应直接“我靠”了声,惊呆了。
“夏熠怎么跟沈确混一块了?”他下意识说完这句,反应过来,“不过表哥你怎么有这样的照片?你派人跟踪夏熠了?”
“那叫保护。”苏铭夜冷冷纠正他的话,看眼自己骨折的腿,笑了,“夏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他可真行。”
“他知道你派人保护他吗?”
“知道。”
“那说明他肯定是故意的,就是想让你吃醋,谁让你昨天那么对他的。”
萧应的分析让苏铭夜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和他串通好了?”
“冤枉啊!!”
“不然你会那么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
萧应无语凝噎。
拜托!感情来来往往不就这么些事儿吗?吃醋、闹别扭、谁都不愿意低头,最后再莫名其妙的和好。
“哥,我说真的。”萧应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沈确那小子腹黑又心机,他要跟你抢,你未必……”
话没说完,一记寒光扫射过来,属于苏铭夜独有的低沉嗓音,含了几分森森的冷意,“我会输给他?”
“人心难测啊。”萧应摸着后脑勺,“您再有办法,夏熠他不吃这一套又有什么用呢?”
苏铭夜凝视前方,思忖良久。
他沉默片刻,忽然轻嗤了声,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讽刺,“那就去看看,他选谁。”-
萧应心想他大表哥是真的疯了,小腿粉碎性骨折,医生反复交代卧床休养,不能乱动,他居然命令他推着轮椅来到沈确和夏熠“约会”的地方。
他们俩在波光粼粼的河边,伴随法式风情的乐曲,吹着和煦的晚风,像在塞纳河畔似的那么悠闲。
远远望着,见沈确懒洋洋靠在椅背上,对着面对他而坐的夏熠满脸笑容,灿烂得像开了花似的,萧应在心中暗暗为其捏了把汗。
不过转念一想,他哥再怎么愤怒,腿坏了,也不能从轮椅上站起来打人,顿时就放下心来。
夏熠背对着他们,看不见脸上是什么表情。
不过沈确笑成那样,想必两个人应该相谈甚欢。
啧啧啧。
你说你好好的床不躺,跑这儿来受刺激干嘛啊?到底图什么?
萧应不知道苏铭夜还要在那看多久,他是站得腿疼了,抽出一把椅子准备坐下。
服务员眼尖地跟什么似的,立刻走过来问:“先生,您要点单吗?”
这两位帅哥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