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是琼林宴。
为了表示帝王爱才礼贤下士这一美好的品质,琼林宴和会武宴都在宫中御花园举行。
皇帝只在宴会开始之初略坐了坐就离开了,有他在新科进士们可放不开。
皇帝一走,新科进士们瞬间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或谈文论道或欣赏美景,或闲话家常拉进关系。
庄鸣因为单独被叫去文华殿一次格外引人注目,好几名进士围着他拉关系,旁敲侧击的想知道文华殿中发生的一切。
殊不知琼林宴中发生的一切,皇帝全部知晓。
昨儿下午下了一场雨,太后贪看雨下杏花的美景有些着凉,皇帝和皇后这会儿都在慈宁宫陪着。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太后率先问:“今儿琼林宴,那帮新科进士们怎么样?”
林楚:“启禀太后,他们做了不少诗,都夸御花园中的景美花更美。”
知道太后不爱诗词,皇帝没问具体随口问道:“那个庄鸣,他怎么样?”
林楚一顿:“陛下,他那诗文您还不清楚么。”
皇帝一听就笑了:“也是。”
皇后看太后似有兴趣:“听陛下的口气,这庄鸣诗文似乎一般?陛下又能记得此人,可是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皇帝点点头:“他的文笔行文普普而已,唯独观点犀利又新奇,认为行商可富国。”
太后:“他怎么会想到这一点?”
“母后,他乃华殿说的给太后复述了一遍。
太后点点头:“听着倒是有几分道理。”
皇帝:“儿子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太后:“他自幼跟随父祖跑商,想来家中也是想让他行商的,怎么读起书来了?”
皇帝立刻看向林楚,他不信这个问题今天其他的进士不好奇。
林楚:“太后娘娘,庄进士说他舅舅是读书人。”
太后一笑:“外甥像舅,倒也正常。”
皇帝也笑了笑,转头又看向林楚:“你今儿说话倒是矜持起来了,往日里问你一句你能说十句,今儿怎么问一句答一句?”
林楚无语凝噎。
皇后噗哧就笑了,太后也笑着看向林楚:“你这个老货,这个庄进士家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太后英明。”林楚当即把庄鸣在琼林宴中说的话学了一遍:“宴会中也有人问庄鸣为何读书,庄鸣说他的亲娘舅乃是庚戌年二甲传胪,他大表兄是辛未科一甲状元孟长生。”
二甲传胪是谁,若非此人现在为当朝重臣,很多新科进士们是记不住名字的,庄鸣又不好直呼舅舅名讳,故此他介绍的时候又把孟长生拉了出来,一甲状元没有哪个读书人会不记得。又是他的同辈,他可以直呼其名。
孟长生三个字一出来,庄鸣身边围着的人瞬间消失大半,最后只余下一名同科。
庄鸣也不兜圈子:“薛兄不怕被连累?”
“已经定案,还何谈连累一说?何况愚兄是与贤弟相交,也只认贤弟。”
这话说的明白透彻,庄鸣持起酒杯:“愚弟敬兄长一杯。”
这边庄鸣的坦白得到了一名志同道合的朋友,那边皇帝太后和皇后听到林楚的叙述后,陷入短暂的沉默。
好一会儿太后有些叹息:“原来是孟卿家的外甥,怪道呢。”
皇后看了一眼皇帝:“他们一家子学问都好,前些时不是还有几个泼皮无赖状告勇毅侯府么?那个就是孟家女。”
皇帝:“哦?是孟家的?”
皇后:“孟卿家的长孙女嫁予勇毅侯的次孙。”
皇帝沉默了一下,也叹息一声:“他们家门风倒是十足的清正,孟卿家会教孩子,一介女流也能明辨是非,还有那个庄鸣也是坦坦荡荡的。就是有个糟心的弟弟。”和他的弟弟一样糟心。
太后长叹一声:“摊上什么样儿的兄弟也不是他能决定的,否则当年也不至于分家就断了来往。”
皇帝:“母后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