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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真实存在。

戴着面具的侦探沉默了一阵, 将重量一般的箱子提到和面部持平的位置, 一双反映橙黄色火光的眼眸隐隐透着微光, 仿佛具有穿透力似的,能看清里头装承的物品。

但事实是他看不见。

那双好看的狭长双眼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混沌了一下, 像是被什么所吸引似的,将另一只手提着的煤油灯放下。

他清楚的记起委托人的嘱咐——不要打开箱子。

作为一名侦探, 一名称职的侦探,这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他心里也很清楚不应该打开这只箱子。

可人有时候就是如此,当其他的人或事越是着重嘱咐某一项不可实施, 就越能激起某些人的逆反心。

很奇妙。

通常情况下,侦探不会对这种别人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感兴趣,但此刻,委托人的叮嘱却起到了反作用。

甚至像一瓶倏然炸开的催化剂, 将探索欲推到最高峰。

在阵阵阴风地催促下,侦探空出的手不受控制伸向箱子。

而在即将触碰到箱子锁扣的时候,他的双眼又忽然变得清明。像是被人从梦中唤醒,硬生生克制住了探索的冲动。

好险,差一点就他爹的中招了。

侦探的眼神冷了下来,他浅浅呼出一口浊气,重新提起煤油灯盏,继续按照来路原路返回。

可向前走没几步,他又忽然停下脚步,微微眯起了眼。

侦探记得很清楚,他来的时候只有一条路,可现在,他面前却出现了两条一模一样的路。

侦探抬起煤油灯,首先走到最左边的路,仔细观察了一遍洞口。没有太过深入,他仅仅只是站在入口看了一会儿,随后便又提着灯走向右侧,打量分岔路口的情况。

然后他得到了一个,两条路一模一样的结论。

不管是岩壁的构造还是洞口形状,两条通道都长得一模一样,完全是等比复刻。

侦探看了一会儿,便决定不再纠结。

他干脆退了几步,退到足够安全的区域,把手里的煤油灯再度放下。

随后,他从上衣外套口袋里抽出了几张绘刻着特殊纹路的扑克牌捏在指尖。

手腕转动,附着上了一层浅金色光芒的扑克牌便像是飞射出去的子弹,边角锋利犹如刀刃,顷刻间割裂空气,嵌在岩壁的边缘。

也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确有其事。侦探眼角余光似乎看到自己映照在墙壁上的黑色影子有一瞬间发生了很难用语言仔细描绘出的蠕动。

但此刻他的注意力却很难完中在影子上,附着淡金色光芒的扑克牌完全依照主人的安排,左右开弓,三张飞射向左面,三张飞射前往右面。

飞往左面的扑克牌看似没入岩洞漆黑的入口,实际才刚被黑暗吞没,就传出纸牌撞击坚硬物体的细碎声响。

飞往右侧的纸牌则发出细微的切割空气声响后,径直没入深处,再没了动静。

眸光一冷。

优雅的侦探先生抬起佩戴者金色手套的右手,拽了一下帽檐,仿若一位完全与时代融合的绅士。

他旋即低头弯腰,伸手要去捡摆放在地上的煤油灯。却在即将碰触到煤油灯灯把时,迅速直起身改变姿势,一脚将燃烧着火焰的煤油灯踹向右侧通道口。

飞滚出去的煤油灯在直入时似乎撞到了什么看不见的实体墙面,玻璃外罩当即被撞得粉碎。

煤油和燃烧着的火焰迸发而出,火舌舔上岩壁,迅速爆发出一团热烈的火簇,将个右侧通道口吞没。

热浪与火焰险些喷到侦探先生身上,索性他早有准备,在飞踹出煤油灯的那一瞬,他已经提着箱子奔向听起来有些猫腻的左侧通道口。

火焰一如凶猛的恶鬼,张着狰狞火口穷追不舍,企好几次都差点追上了侦探的步伐。

所幸他跑得快。

皮鞋踩踏不平沙石地面的声音回荡在空旷冗长的甬道中,异常清晰。冷静的侦探没有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