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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日子, 似乎在漫长的光阴里更为难捱。

唯一欣慰的是, 自从出关以后, 燕徽柔练剑异常刻苦认真。

但也正是因为燕徽柔每次都利利落落地练完回家,再也不与她撒娇——江袭黛有时候想与那个小姑娘多说几句话,却发现也根本寻不见机会了。

江袭黛站着看雪, 看得无端寥落。她一向也不是很喜欢这凄冷之象,没待多久,就又回了琼华殿。

江袭黛随手一挥, 明灯在她身侧,一盏接着一盏地亮起。

她把所有的灯火都点燃了, 又将库房里搜罗的几个宝箱都搬出来。

融融的灯火照着漂亮的宝石,透亮的赏心, 闪烁的悦目。

江袭黛拈起一二颗,放在手心,瞧着那价值连城的小珠子如露水一样滚来滚去。

滚得久了,把她的困意也卷裹得更加浓厚。

她打了个呵欠,翻了个身。

许是有些心不在焉,合掌时剧痛袭来,有一颗打磨得较为尖锐的宝石划破了她的肌肤。

江袭黛闷哼一声,连忙松开了手,她看着血线连带着那块石子一块儿坠下。

又受伤了。

有点痛。

不喜欢这样痛。

……但是还好,不算非常难受。

江袭黛靠在椅背上,双睫微垂,摊开掌心,看着血珠子一颗颗地渗出来。

嘀嗒。

她没心情管这件事,目光凝在了不断淌血的手心,思绪中突然浮现起燕徽柔的脸。

江袭黛静了半晌。

鬼使神差地,她将地上碎掉的珠玉捡起来。

她拿着最锋利的一段对准了自己的手腕,皱着眉割了一下,只是到底还是有些怕疼,这一下去只划出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江袭黛索性再捡了几颗碎玉,将其攥到手心里,她闭着眼沉缓良久,紧攥了一下,看着更多的血顺着胳膊淌过……

摊开血肉模糊的掌心,因为疼痛而微微发着颤。

江袭黛的心里却比刚才舒服了许多,她也不去止血,靠着自己的手。稍微放松了一下自己,渐渐地,疼痛慢慢远去,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闻弦音得知门主出关,按理是得来和她汇报一下半年内杀生门内的大事小事,好在这半年来杀生门风平浪静,要说的不是很多。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在琼华殿外敲了敲,而后推门进去。

这一眼——

闻弦音心头猛跳:她又在干什么?

闻弦音看着淌了一地的鲜血,还有睡得正沉的女人,不由得往后退了一小步。

她退出了门外,脚步声急促,径直去了明月轩找燕徽柔。

燕徽柔此刻正在室外同碧落下棋,两人玩得有输有赢,脸上各贴了几道条子。

燕徽柔眉眼舒展,时不时冲她笑一笑,看上去还是往日温和模样,但是碧落总觉得,面前的人心思并不落在眼前的棋局上。

她手里执着一颗棋子儿,缓缓捏在指尖蹭着打转儿,只是这时候大门传来一声动静。

“燕姑娘。”

“门主出了很多血。她——”

闻弦音还没说完,便看见那颗棋子坠落下来,一砸砸在棋盘之上,吓得碧落也一惊。

燕徽柔神情怔怔,蹙眉抬眸:“什么?”

*

杀生门琼华殿内。

蜷在座上眯着的女人缓缓睁开眼,她茫然初醒,便听到一声开门的巨大动静。

屋外的白雪映着天光,一齐齐敞进来,格外刺目。

她于朦胧缝隙之中,看见燕徽柔朝她急急走来,或者夸张一点说是冲过来——并且一把抬起了她的手。

燕徽柔摁着她的手,神色有些暗沉。

“快止血。您在干什么?”

江袭黛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她稍微握了一下自己的手,发现那些口子居然还在渗血。

地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