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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出来的。

“燕徽柔。”

“嗯?”燕徽柔应了声。

“你好啰嗦。”

“啰嗦个千万句,门主能听我劝诫一两句,也算是我不白费功夫了。”

燕徽柔又道:“还有一点。您每每遇上展阁主,似乎便有些心神不宁,因为这个迁怒谢宗主,确实有些不妥当了。”

“……住嘴。”

江袭黛双眸一睁,眸中带了三分嗔恼:“再说一字,本座将你丢到河里喂鱼。”

“江门主,您的脾气实在……气多伤神,对您的心脉也有一点不好。这神机阁四面是山,倒是没太近的河流,我想您不会这么对我的。”

“……”

江袭黛指尖一翘,那个手势很熟悉,是用来禁嘴的。

燕徽柔捂上了嘴,无奈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便是了。”

江袭黛阖上双眸,别过头,这才落了个清静。她未去理会燕徽柔,而燕徽柔却起了身,似乎是想要出门。

“慢着。”江袭黛蹙眉唤住她:“谁准你乱走了?外面危险,回来。”

此处不是杀生门,人多眼杂,万一这个不省心的再被掳走了,江袭黛实在懒得再去把她抢回来。

燕徽柔却笑道:“一小会儿就好,不会离开门主视线的。”

她走向门边,对着那个战战兢兢守门的神机阁弟子说了什么。没过一会儿,燕徽柔便捧着一盒东西,重新坐回了江袭黛的身边。

江袭黛分去几缕目光,发现那是一盒颜料。神机阁乱七八糟的小物件做得很多,许多法器也是需要上色的,因此这样的特质的染料倒是不少。

燕徽柔拿着毛笔,沾了些许朱红,对着江袭黛刚才给她的一只——朴素得还没上色的蝴蝶描起来。

她安静地涂完了蝴蝶翅膀的底子,又沾金色的颜料描了金边。后来她左看右看,许是觉得太素净了,又在翅膀的下面绘了一朵小小的佛桑花,和江袭黛伞上的一模一样。

江袭黛的肩膀被戳了戳。

她不悦地瞥过一眼。

目光却被吸引住。

不知何时,燕徽柔的蝴蝶画好了,原本是最朴素的那只,经过燕徽柔的重新描绘,变得比先前的两只还要好看,鲜艳欲滴。

“给。”

燕徽柔把崭新的蝴蝶放在她的手心,柔声道:“不要再弄坏了,江门主,就只有这一只了。”

江袭黛抬着手,把那只蝴蝶轻轻拢住。

她盯了这个小东西一会儿,顺手往上一丢,看着它扑棱着翅膀,很自由地飞了起来。

飞了半晌,又如花瓣似的,落在了江袭黛的肩头。

江袭黛捏住蝴蝶,把它扔回纳戒,重新闭目养神起来。凌乱的灵力逐渐稳定了许多,她的心绪也平稳了不少。

燕徽柔很显而易见地瞧见女人的眉梢放平。

脾气不好,但十分好哄。

她低下头,轻轻笑了笑。把那些颜料收了起来。

江袭黛耐着性子在神机阁再等了三日,拽着燕徽柔走上修仙路这事——终于有了些眉目。

法子是谢明庭想出来的。

她重新来见了一趟江袭黛。

但显然这位谢宗主脸上也是个藏不住事的。

因为前几日江袭黛的那一番羞辱,还有展珂的受伤……谢明庭对她也很难有好脸色看。

江袭黛并不关心她怎么想,也不关心她打算拿燕徽柔怎么样,对那女人的冷脸只轻蔑一笑,熟视无睹。

总之,一来人不能死,二是需得在她眼皮子底下进行。莫把燕徽柔给抢了去。

燕徽柔款款走上前来,礼貌地对她笑了笑,在江袭黛没注意的角度,对谢明庭歉意地做了个口型:

“对不住了,谢宗主,我们门主是任性了些,但多半是为了我麻烦你们……”

谢明庭倒从不迁怒无辜之人,神色稍缓,问道:“小姑娘,我看你年纪不大,心性纯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