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先行告退…”
弘历终于看了她一眼,笑道:“一会儿还需你伺候笔墨。”
这就是不准了。
嘉嫔只能这么屈辱的低头站着,心里恨不得撕了温晚——定是贵妃进了谗言!皇上才如此待她!
她听到弘历轻声哄温晚喝汤,哄了好一会儿,温晚似乎才勉强喝了。
嘉嫔气的胸口微疼: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喂的是毒药呢!
这般矫情!
皇上却还当个宝似的!
似乎还给亲自给她擦了嘴角!
喝了汤,弘历就牵着温晚往前头而去,经过嘉嫔时,说了一句:“嘉嫔善研墨,过来伺候朕与贵妃写字罢。”
嘉嫔身子晃了晃,还是咬牙回了一句:“嫔妾…遵旨。”
然后跟在后面往弘历的小书房而去。
前头温晚蹙眉,手指用了点力,眼神示意:您闹什么呢?
她可不愿让人看着。
弘历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温晚回了他一个,你若没有好解释,我定不饶你的眼神。
“随你处置。”弘历低笑。
温晚便立刻害羞了,竟忘了同他继续掰扯这个。
两人进了小书房,温晚放眼看去,同她想的不同,这里甚是简单,一张花梨木的大书案,两个放画的青花瓷缸,还有一个宽大的罗汉床。
是弘历独处看书写字的地儿。
“这墨,香气是有,只是有些淡了,重新研罢。”
嘉嫔低头称是,然后摘掉护甲上前。
李玉已经另取了一个砚台放在了桌子的角落。
嘉嫔抬手开始研墨,她的手边还放着她自己带了的那盒入墨的冷香粉末。
弘历牵着温晚,一起站在书案后,他已经铺好了纸张。
“你的永寿宫还需提几块匾额,我自然要亲自写给你。”
嘉嫔手顿了顿。
皇上说…我?
他同贵妃,是不自称朕的?
嘉嫔心里的嫉妒疯了一般生长。
“和安永固,如何?”弘历并没有下笔,只温柔的问温晚,仿佛她不愿意,就再换一个便是。
“我以为您会提…谦和恭顺。”温晚笑道。
“那有何意思?我难道是盼着你那般?”
“还有一个…福寿绵长。”
“听着像给太后的。”
“你与额娘,都是至亲,我自然所盼皆一样。”
温晚点头:“都好。”
她这话很是真心,都是盼她康健长寿的,总好过盼她温良恭顺。
弘历提笔,刚要沾取嘉嫔研磨的墨,手停住了:“还是淡了。”
“李玉。”
李玉立刻上前,开始磨另一块,这才是弘历常用的,温晚瞥了一眼,这砚台在蔚兰苑时就用过。
“这墨,倒是眼熟。”温晚道。
“也不知你肯不肯再买一块与我了。”弘历笑道。
“足足八两银子,今日是舍不得的。”温晚故作娇矜。
“那便明日。”
两人相视一笑,尽是默契。
嘉嫔听不懂,只能僵硬的继续磨墨。
李玉磨好了墨,弘历提笔写了这两个,李玉便赶紧带人小心的拿出去晾着了。
他想了想,又提笔,写了一个:“岁岁合合。”
岁岁合合,永世不离。
温晚笑了笑,手指在这张纸上,轻轻抚了抚。
“日后腻了,我再写旁的与你。”
“说得好像我多么喜新厌旧,人家分明长情着呢。”
弘历放下笔,她抽出帕子给他擦了擦手,尽管他根本没有沾到墨,她还是一根根给他擦了一遍手指。
弘历眼眸深了深:“长情么?”
温晚不回他,只给了他一个美人瞥。
弘历笑得越发温柔,牵着她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