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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英颉,你在灵岩寺闹出这么大动静,意欲何为?”

“朕没记错的话,你的禁足还未结束。”

数月不见,韩榆险些没认出轮椅上的男人是安王。

脸色青白眼下乌黑,阴郁森然,瘦到形销骨立,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腕依稀可见凸起的骨节。

在他身后,是乌泱泱同样身着甲胄的士卒。

士卒手持兵器,脚边跪着数百禁军。

唔安王这轮椅不错,特别定制的轮胎稳定性好,减震能力强,回头也给齐大妮整一个。

老人家年事已高,腿脚不利索了,急需一辆轮椅代步。

韩榆和韩松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诧异,同时漫不经心地想着。

或者还可以在轮椅上加个机关,只要稍微按一下,无需其他人推动,轮椅就可以带着齐大妮到她任何想去的地方。

永庆帝看到门外的情景,顿时震怒不已,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涌上心头。

“安王,你竟敢!”

不仅永庆帝,其他人也明白了安王此举的意图。

“以下犯上,不忠不孝!”

“趁还未酿成大错,安王你还是快快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才好!”

安王哈哈大笑,瘠瘦的身体几乎要

从轮椅上栽下去。

“回头是岸?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大的笑话!”

“从父皇您冷待我,打压梅氏,我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我只有去争,我只能去争。”

“可是——父皇啊,您为什么连一个机会也不肯给儿臣?”

“母妃入宫三十多年,外祖父更数十年如一日地镇守边关,您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给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永庆帝不着痕迹地后退,眼神越过安王飘向门外,又很快转回来,按捺着满心焦急道:“梅氏乃是自戕而亡,梅仲良所犯之罪罄竹难书,朕容不下他,天下人更无法容忍!”

安王摇头,他被仇怨蒙蔽了耳目,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

“父皇你只管看一看,满朝文武哪个敢说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情?”

“可为什么您偏偏只针对儿臣,只针对儿臣的外家?”

“父皇您可知,您这些年做的每一件事,都像一把钝刀子割着我心上的肉,割得我鲜血淋漓夙夜难寐?”

“凭什么宸王可以,靖王可以,唯独我不可以?”

“我也是您的儿子啊!”

安王歇斯底里地吼着,将他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怨愤发泄出来。

话到最后,竟隐隐带出了一丝哭腔。

永庆帝毫无所觉,只知道他被当众质问,脸上挂不住,甩袖冷声道:“就凭你心胸狭隘,非明君之选!”

“明君?”安王大笑,“父皇您自个儿就是个昏君,还指望

你的儿子们当个明君?”

永庆帝恼羞成怒:“越英颉你放肆!”

安王止住笑,摆了摆手:“放不放肆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天我来拿走属于我的东西。”

皇位。

玉玺。

以及他最最亲爱的父皇的性命。

安王一挥手,士卒踩着整齐划一的脚步进来,直奔永庆帝和大臣们而去。

众人连连后退。

永庆帝犹不甘心地看向门外,企盼着禁军能在下一刻出现。

安王好似他肚里的蛔虫,笑得快意:“别看了,所有禁军都被我的人拿下了。”

“一万私兵,五千京卫指挥使司的人,这是外祖父留给我最后的底牌。”

他曾经一度犹豫过,要不要这么做。

可惜父皇没能把握住这个机会,还罚了他禁足。

“父皇您待会儿去了地下,可要好好跟外祖父赔罪。”

安王一声命下,士卒立马行动起来。

尖叫斥骂声响成一片。

两名年轻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