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欲言又止。
王同知:“孟大人想说什么?”
“下官觉得,大人您就是最佳人选。”孟通判掰着手指头说,“您是同知,权利足够大,就算被人发现了,也不会有什么事,可以推说过来找东西”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字里行间都是怂恿。
王同知有些意动,但还是冷静居多。
孟通判死死盯着他,压低的气音里满是激动:“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只要他在一天,这云远府早晚会变成我们不想看见的样子。”
王同知沉默许久,权衡之下还是答应了。
毕竟除了他,再没有合适的人选
以防有人心存不轨,知府用来处理公务的房间有且只有一把钥匙。
这把钥匙牢牢掌握在现任知府的手中,其他人都没有机会接触。
可谁让前任知府早在韩榆到来之前的一个月就已经离开。
离开时,前任知府把钥匙留给了王同知,让他转交给下一任知府。
王同知欣然应下,本着防患未然的选择,他转头就让人造了把把一模一样的钥匙。
到今天,那把钥匙还放在他的书房里。
现在,月上中天的时辰,王同知拿着这把钥匙,打开了相对应的房门。
“咯吱——”
刺耳的声音响起,在深夜显得阴森诡谲。
栖息在枝头的鸟
雀被这一声怪叫惊醒,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许是做贼心虚,王同知也被鸟雀振翅的响动吓出一身冷汗。
“该死。”
他谩骂了句,借着皎皎月光走进去,开始四处翻找。
他观察过韩榆放东西的习惯。
重要的东西会放在抽屉里,其他的统统放在桌上,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像剿匪计划这样至关重要的东西,肯定是放在抽屉里,而且还是最深处的地方。
果然,那张纸被无数份文书死死压在最下面。
若非他有意观察韩榆,怕是很难这么快找到。
“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跟我斗,你还是太年轻了。”
王同知屈指弹了一下,言语间毫不掩饰的得意。
他飞快把剿匪计划的详细内容誊抄一遍,确定无误,又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时间紧迫,王同知没有久留,虽然他很想察看一遍其他的东西,但还是把抽屉推了回去,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
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正准备转身,肩膀猛地一沉。
是一只大手。
力道极重,压得他一个踉跄,险些鼻子撞到门上。
“让本官瞧瞧,这是哪位大人,深更半夜不睡觉,偏要跑来府衙,造访本官的地盘。”
沁凉的嗓音穿透黑夜,准确无误地抵达王同知的耳朵里。
充满了恶劣,没有丝毫惊讶。
另一边的肩膀上又出现一只手,两边同时用力,将他调转方向。
面朝庭院,背对门板。
火光冲天。
十多个火把照
亮视野所及的范围,让王同知清楚地看到院子里的景象——
韩榆立在最前方,身后是府衙上下全部有品级的官员。
他们一个个面如菜色,显然不是自愿过来的。
四周是拿着火把的官兵,他们不知何时站到了韩榆那边,表情严肃,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只待韩榆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上来,将他捉拿归案。
事实也是这样。
韩榆一抬手,官兵扑上来,将王同知死死压倒在地,双手别到身后,用粗麻绳结结实实地捆起来。
王同知有瞬间的慌乱,但他很快镇定下来:“知府大人此举何意?下官何罪之有,为何要这般对待下官?”
就好比有的贼,都被当场逮到偷东西了,他还死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