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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的相处是亲情大过君臣的,在这个前提下,裴婧为什么会表现得这么胆小?

是她发现了什么还是惹了什么祸事?

裴婧自出生起就被立为太女,这种优越身份,自然不能指望她表现得乖巧,不能说天天惹祸,但

一年到头,却总能折腾点事来。

青鸾国历史上,甚至还出过不小心一把火把自己东宫给烧了的太子。

能出现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归根结底,还是青鸾国的制度问题。

治国如治家,储君的东宫,说是一个缩小版的朝堂也不为过,哪方面的人才都有,里头事皇帝也只会看,但不会管,全由储君自行管理,因此东宫基本就成为了储君的实验田,什么政策都敢在里头试一试,没效果还好,一旦有效果,储君上位后立马就会实行。

这充分培养了储君的能力,让他不至于在上位后再摸石头过河,毕竟上位后可没有容错率,但相应的,因此闹出来的事自也不少,有些储君解决不了的,就只能找皇帝了。

不过免不得挨一顿骂,受责罚。

毕竟,连个东宫都处理不好,还能指望你监国?

在嫏嬛看来,青鸾国的储君在东宫的岁月无疑是最苦逼的一段时光,先不说朝堂上那么多人盯着储君的一举一动,在里头试验的东西,没成果还好说,一旦有了,便有很大可能被皇帝和大臣们摘桃子。

政客们的节操,从来都不值得被高估,尤其是皇帝,摘了桃子大多数时候连补偿都不会给,毕竟你是我的孩子,你的地位是我给的,我拿你点东西怎么了

这一点,给了嫏嬛很大的启发,至于什么启发,大家都懂,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在嫏嬛的视线下,裴婧表现得更加不自在了,堪称度日如年,原本规矩的字体都变得有些潦草起来。

奏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着,不知过了多久,才见桌上终于没有木简被呈上来了,裴婧心下松了口气,不敢去揉酸痛的手腕,放下笔后恭敬的匍匐在地:“母上,儿臣已经处理好了,若无其它吩咐,儿臣就先退下了。”

说实话,便宜女儿的称呼听得嫏嬛有些不自在,毕竟论真实年龄她也就比对方大上几岁,更别提这个称呼还很别扭了。

但青鸾国以‘上’为尊,皇子皇女们称呼皇帝皆是父上母上,太子太女则被称为家上,奴才称呼主子则称呼为主上,总之,就是跟上这个字杠上了就对了。

“不急,孤有话问你。”

宫人们听到这话,下意识便以为这是皇上打算私底下考教太女,这些信息不是他们能听的,立马便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大殿。

空荡的大地,让裴婧更为不安,她甚至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触碰着冰凉地面的额头却没能给她带来一丝凉意,汗珠反而大滴大滴地往下落去。

在嫏嬛开口后,裴婧便起身跪在了御座前,这是后辈在聆听长辈训导时的正常仪态,不这么做,便会被攻击不孝。

哪怕是原身不怎么管事,这种考教的情况也极为常见,裴婧在此之前并不紧张,因为母上问的问题还不如老师给她出的难题,但唯独此时,她比任何时候都紧张。

以嫏嬛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头上戴的冕旒和乌黑的发顶,但光洁的地面上出现的水渍,却让嫏嬛清晰的了解到了对方的心理状态。

她托着腮看着裴婧,伸出一只脚来托起她的下巴,翘头履将她的下巴顶出了一道明显的痕迹,这是个带有些侮辱性的动作,裴婧却没有任何表示,仍然垂眸以示恭谨,只脸上的汗,让她显得有些狼狈。

失了真气,嫏嬛的很多能力都无法动用,所以她直接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这话如惊雷一般在裴婧耳畔响起,骇得她终于维持不住原本恭谨的表情了,本来红润的脸色,也变得惨白。

冗长的沉默。

嫏嬛也不急,脚腕扭动了一下,左右打量着她的脸。

虽然失了真气,但有些能力并不完全依托于真气存在,比如嫏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