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覺得滲人。
他被吓了一大跳,險些打翻洗臉盆:
“你你你——你幹嘛唔唔唔!!!”
江雀眨巴着眼睛,也不管祁邱剛刷完牙,直接把荷花酥塞進了對方的嘴裏:
“來請你吃點心。”
祁邱被點心糊了一嘴,剛想生氣,仔細一嘗居然是阿姨做的甜甜的荷花酥,他氣剛到一半就消了,嚼吧嚼吧把嘴裏的荷花酥咽了下去。
他也才五歲呢,五歲的小孩哪有這麽記仇,祁邱吃完點心看向江雀:“突然找我到底是什麽——唔唔唔!!”
他話沒說完,又被江雀塞了一塊荷花酥進嘴裏。
祁邱差點被噎死,錘着胸口去倒了杯水才順下去,他去瞪江雀:“你到底想幹嘛?!?”
江雀的表情很無辜:“來給你分點心,不好吃嗎?”
祁邱下意識地答道:“好吃,就是有點碎了……不對,我是問你到底要幹嘛!!”
江雀把點心放在他院子旁的石桌上,道:“我來給你分點心呀。”
“無事獻殷勤。”祁邱警惕地看着他。
江雀茫然:“什麽五柿鹹姻親?”
祁邱:……這個小文盲。
不過他也能理解,長老們給江雀制定的教育方式是根據正常人類來的,他們希望江雀能成爲一個合格的人類而非天師。
按照正常人類來看,江雀這個時候才上幼兒園,他沒必要和一個還沒念書的小孩計較。
這麽想着,看着面前和自己同齡的江雀,祁邱居然詭異地生出了一絲看晚輩的慈愛來。
他歎了口氣:“得了,你别想用點心賄賂我,說吧,你到底來找我做什麽?”
江雀也不客氣,直接問道:“長老他們去哪裏了?爲什麽我們要突然下山?”
“他們去西……”祁邱說到一半猛地打住,“等等,這件事長老交代過的,不能跟你說。”
江雀抿着唇:“真的不能嗎?”
他看上去有點難過,用那張漂亮還帶着嬰兒肥的臉做出這樣難過的表情的時候,祁邱居然覺得眼前的人有點可憐。
江雀繼續道:“是因爲我對你們來說是外人嗎?”
他問的很平靜,沒有控訴的意思,但祁邱偏偏就從那雙黑眸中看出了無盡的委屈。
祁邱:。
他說,他說還不行嗎。
十分鍾後。
得知了自己想要的消息的江雀高興地從祁邱的院子裏離去,路上還笑容滿面地和驚訝地問他怎麽在這裏的祁清打了個招呼,回自己的房間收拾行李去了。
“嘎吱”。
房間的門關上。
江雀收起了笑容。
他看着自己的房間。
床上放着一個和木床格格不入的大抱枕,是祁秋月師姐擔心他晚上一個人睡覺害怕,在他五歲有了自己的房間的時候送給他的。
衣服是師兄扯布熬夜給他做的,因爲他個子長得不高,穿門派裏的衣服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總是被衣服絆倒。
角落裏堆着好幾把小木劍,是他纏着長老給自己做的玩具,因爲他也想像祁邱那樣子練劍。
整個房間,都是祁山天師們對他的愛。
江雀從未懷疑過自己是不被愛着的,即使他們從未教過自己任何陣法法術,但是他們對自己的照顧從來都沒有少過。
這裏是他的家,他們都是他的家人。
但是現在,他們居然瞞着自己全部跑去西北了!!
聽祁邱說,此去便是九死一生,江雀雖然不理解”九死一生?”,但他也能精準地捕捉到關鍵字。
“死”。
他們很有可能會死。
一群騙子,背着他偷偷去做危險的事。
江雀氣鼓鼓地把自己的抱枕塞進了行李箱。
要不是他完全被瞞住了,他是一定要鬧着跟天師們一起走的。
他和祁邱與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