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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从不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不适,只是上次在庄府时同他说过他体内仍有怨气侵扰,白琅便以为是因为他厉害,所以侵扰得亦不会特别难受。

可看墨宴此时的状态,他白日时分明就是在强撑。

他体内侵扰他的怨气已经多到有要溢出来的趋势了。

……这得多难受?

但偏偏墨宴从不在任何人前表现出来。

白琅突然觉得心底很不是滋味。似乎变得有些酸胀,还有些涩涩的。

他不明白这究竟是何情绪,他明明并未吃任何酸苦的东西……又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白琅闷闷地收回视线,缩进了被窝里。

墨宴不想让他知道事情,那他便乖乖地“不知道”吧。

……

次日早晨,没睡好的白琅难得早早便睁眼醒来。

他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坐起身,只见窗户外天色都未完全亮起。

好早,可是睡不着了。

白琅在床沿边坐了会儿,没等到平日总会在他醒来时第一时间过来的墨宴。

是不在房间里么?

白琅缓缓神,往四周看,第一圈还未仔细留意,到环视第二圈才察觉书桌那边趴着一个乌漆嘛黑只有头发是白色的身影。

……墨宴在休息?

白琅愣愣地眨一下眼。昨夜墨宴才同他说过他不需要休息。

他站起身,走到墨宴那边,还未来得及试图叫一下墨宴时,墨宴便被他靠近的动作惊醒。

他猛地坐起,下意识戒备靠近之人,黑眸间并无分毫初醒会有的茫然,冷若冰霜,蓦地一下扫向白琅,仿佛下一刻便会突然袭向他。

但当他目光触及到白琅的一瞬间,眸间冷意又化作怔然:“……小白琅?”

他嗓音稍有些沙哑,不知是方才的浅眠,还是别的什么因素导致。

白琅第一次被墨宴这么凶地看过来,哪怕只有一瞬,还是被他的眼神吓到,怯生生地向后退了小步,眼尾泛起些红意。

好凶,好吓人。

墨宴慌忙起身:“对不起小白琅,我不是有意要凶你,我只是碰到有人靠近的本能反应。”

他走到白琅面前,身上带着丝缕冷彻骨髓般的寒意。

是墨宴尚未来得及掩盖的,怨气侵扰的痕迹。

白琅又往后退了小步,不愿让墨宴靠近他。

墨宴顿在原地,伸向白琅的手凝滞在半空。

他蜷了下指尖,有些无措。

旁的什么事物吓到白琅他还能安慰,可若是自己成了这个源头,他却忽地生出了些胆怯,害怕自己贸然再上前,可能会使得白琅更为抵触他。

平素逍遥自在惯了的墨宴哪里应付得来这样的场面。

他蹲在原地不知所措,身边的丝缕怨气倒是随着他的意识清醒渐渐被他克制住。

冷意逐渐消退,白琅站在与墨宴两步之隔的位置,缓和了被惊吓的情绪,但心底仍有些莫名的闷。

为什么呢?是因为被墨宴吓得有些狠了么?

白琅不知道,只闷闷不乐地站在原地,微微泛红的眼眶让他看起来好似特别委屈可怜。

“小白琅……”墨宴唤了他一声,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生怕自己会更加惹白琅不悦。

白琅听到他无措又慌乱的语气,低下头,闷声说:“我没事。”

只是这神情怎么都不像无事的模样。

……至少还愿意交流,应当就不是讨厌的意思。

墨宴缓和下情绪,向他解释:“我偶尔休息的时候都是浅眠,一旦有人靠近我便会下意识警惕戒备。方才不是要凶你,只是我还没反应过来。对不起吓到你了。”

白琅并未应答。

他不清楚自己此刻究竟是怎样的心情,本就不擅长应对这种场景的墨宴便更弄不清他到底有没有原谅他。

须臾,还是白琅最先说:“我饿了。”

墨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