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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子无人来过,庄陶推开书房门时,里边都已经是灰尘扑扑的模样。

白琅被灰尘呛得咳嗽几声,皱起眉头。

书房内窗户紧闭,色调灰暗,临近午时的光线似乎照不进来分毫。

白琅环顾小圈,总觉得氛围让他感到格外不舒服。

明明并无怨气凝聚的痕迹,但似乎就是比外边的感觉更压抑。

他有点不想踏足这个书房了。

庄陶看起来亦有些害怕。

他只是一名十一岁的小孩,又突然知晓这个世间真的存在恶鬼,还亲眼见过墨宴抓鬼的凶险,难免对这样幽暗的环境产生畏惧。

他低声念叨了几句“我是兄长,我不能害怕”之类的话,终于鼓起勇气走进去。

就站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白琅:“。”

有个好似不太聪明的庄陶在旁,忽然也不是那么排斥进去了。

白琅最终还是跟随庄陶进入了书房内。

主院的书房比庄陶庄瑜和庄行良的小书房要大上许多,书架子齐齐整整地并排摆着,上边还有不少已落灰的书,看起来自原家主坠井而亡后,便再无人动过。

白琅掠过一排书架,在要往里继续走时,倏地又感知到了那股让他后背生寒的视线。

他蓦地回头,除却堆摞的书卷外什么都没看到。

那视线只短暂停留了片刻,在白琅回头后又消失不见。

到底是谁?

是恶鬼?还是……比恶鬼还厉害的东西?

白琅无端有些害怕,他有一种正被什么很危险的东西觊觎着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他的认知中亦有些熟悉,就好像……就好像他曾经真的遭遇过什么几乎是刻在他骨髓里,让他畏惧胆寒的人事物。

白琅想离开书房了,他扭头去找庄陶的身影,却在看到庄陶前,先对上了书架缝隙间一双黑漆漆的无神眼睛。

“呜啊!”白琅被狠狠地吓了一跳,猛地一下弹开,径直撞上了身后书架,疼得他眼圈马上就红了。

“白琅?!”

庄陶被他这边的动静吓到,慌忙喊他:“怎么了白琅?出什么事了吗?!”

白琅已完全说不出话来。

面前那只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来的恶鬼咧开嘴,喉咙里发出刻板古怪的声音,骤然冲向白琅方向!

仅仅两步距离间,白琅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本能地保护怀里的玉珠,向左侧猛地一扑。

“咔咔咔——”

恶鬼怨气直直撞向白琅右臂,刺骨冰寒蓦地席卷白琅右半边身子。

好冰……原来被怨气侵扰是这样的感觉吗……

白琅咬牙忍着声音,翻找出了墨宴给他的玉牌。

“白、白琅?!”庄陶慌忙要跑去找他,“是不是又遇上恶鬼了?我、我这就来帮你!”

进房门前还怕得很的小孩往四周环顾,最后干脆就近操起书桌上的一块镇尺冲到白琅身边,声音还发着抖:“它、它在哪里?!”

然而白琅根本无暇顾及他。

阴冷的怨气仿佛要深入他的血肉,骨缝间都被冻得生疼。

好冷……好难受……

他勉强睁开眼,只见那恶鬼错失一击后,又缓缓地再次转向他。

呜……墨宴……

“砰——”

“小白琅!”

墨宴匆忙顺着白琅玉牌感应所在的位置赶来,踹开虚掩着的房门,先看到了拿着镇尺哆哆嗦嗦的庄陶,接着才看到蜷缩在地上,面露痛楚的白琅。

他瞳孔猛地一缩,连忙过去扶他,路上还不忘给自己施个净尘术,把身上的柴火味清理干净。

那只恶鬼在墨宴出现的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白琅被墨宴扶起来,几乎是半靠在他的怀里。

感受到熟悉的温度,白琅直接不忍了,眼泪簌簌往下掉:“呜……墨、墨宴……”

“我在。”墨宴忙不迭地应声,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