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的氛围怪怪的。”
“嗯?”墨宴停顿下来, 过了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是不是有何东西要离开似的感觉?”
白琅点头。
墨宴同他解释:“那就很正常了。这是庄夫人命数将近的反馈,我们能力特殊,对于正常命数已近的……凡人, 是能有所感知的。”
鬼使的任务便是拘魂, 依照生死簿记录时辰死亡的阳间人, 在濒死前夕是能被他们鬼使察觉到的。
墨宴已习惯了这样的气息, 白琅记忆缺失, 会觉得奇怪亦正常。
白琅确认并非有何危险,这才继续跟随墨宴往里边走。
庄夫人大抵是听到了他们在门口的动静,悠悠转醒,咳嗽了好几声。
比之之前,庄夫人明显憔悴了许多,面容苍白枯瘦,看着便是不久于人世的模样。
她已实在难以起身,只能勉强地睁眼看向白琅与墨宴方向。
“二位仙人……咳咳……”
庄夫人声音嘶哑,语气很轻,似是完全虚浮着,不剩多少生机气力。
墨宴自成为鬼使后,打交道的都是已死之人,这般将死的比较少见,姑且端起几分耐心:“这几日估计是无人有暇顾及夫人了,夫人若是还有何遗言,我可代你转告。”
这话属实是听不出来半点耐心“安抚”的感觉。
庄夫人应当预料到自己时日无多,看得还算开,只是仍牵挂着庄行良:“我这身体咳咳……便不抱什么希望了,我只是想问问仙人……关于小良他……他还有可能吗?”
墨宴对上庄夫人期冀似的目光,如实告知:“没可能了。厉鬼不似恶鬼,在相信厉鬼的那一刻起,他便注定不能再全身而退。”
庄夫人眸色顷刻便灰败下来:“他……他原本是个好孩子的……”
庄行良的本意不过是想救母亲。但有时,偏偏就是重感情而缺理智的“好孩子”,最易落入厉鬼编织的甜蜜陷阱。
庄夫人叹口气,又看向他们的方向:“那媛媛……”
墨宴知她想问什么:“今日将庄府恶鬼解决后,我会带庄陶庄瑜离开,他们已经商议好要带上庄媛媛一起了。”
“那就好……那就好……”庄夫人呢喃着,双眸间有些浑浊。
该打的招呼墨宴已经打过,便不再同庄夫人说什么,带白琅离开院子。
庄陶庄瑜和庄媛媛仍在院子内,墨宴把仆从们都暂时打发走,只留了白琅与庄陶庄瑜、庄媛媛。
慕欣叶化作的恶鬼怨气比其它恶鬼强烈些,白琅听墨宴的话,站到了院子门口附近,尽可能远离中心区域。
墨宴自储物袋内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屋,纸屋由黄符纸粘贴而成,外边有一圈朱砂字迹,是墨宴自己写的。
字迹非常豪放潇洒,以至于白琅都有点看不懂,干脆归类为鬼画符——某种意义来说也没错。
纸屋内还有三个小人,各自写了一个字,是原家主和庄陶庄瑜他们嫡兄嫡母的名讳。
这便是要引慕欣叶现身的“祭品”。
失了记忆的白琅是头一次见到这阵仗,目光间充斥着新奇。
只见墨宴将东西准备好后,手中又多出三张符纸,画出一个复杂纹路后,脚底下骤然亮起一道阵法。
这次的阵法不再似之前那般亮着冷蓝或莹白光芒,幽幽地泛着黑,更像不断积蓄起来的怨气,但又并无怨气那般冰冷刺骨,给白琅以熟悉又温和的感觉。
好像……以前在哪里接触过,而且总觉得这种时候,他似乎也要做些什么。
白琅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顺着自己的潜意识抬手,任由指尖散出一缕乳白的魂力,虚虚地环绕在墨宴身侧。
墨宴愣了下,回眸看向白琅方向,只对上白琅懵懂单纯的视线。
他仍然没有记忆,这只是他作为白无常的本能。
在他们都是黑白无常使时,因为白琅的魂力强大,很多时候都是白琅自己就把恶鬼解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