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被轻轻扯了下,偏头就对上他哭得红通通的眼睛。
他心一软,用神识传音温声问:“怎么了?”
白琅意识到墨宴似乎暂时还不打算杀他,心绪平复下来一些,看着冲进火场的庄陶,问他:“他要去干嘛?也要去杀庄瑜吗?”
墨宴愣了愣,以为他是没完全缓过来说错了字:“他自然是去救庄瑜的。”
白琅不解:“为什么要救庄瑜?”
墨宴:“……?”
他没理解白琅的困惑:“庄瑜可是他的双生弟弟,他自然要救。”
白琅还是不懂:“可是弟弟,不就是用来被兄长杀死的吗?”
墨宴更懵了,对上白琅干干净净的灰眸,浸着天真单纯。
他是真的没有意识自己方才说出的那番话,有多么扭曲残忍。
墨宴震惊:“你和庄陶庄瑜那小孩关系不是也挺好的么?为何会这么想?”
白琅仍是困惑,同样不理解什么叫“关系好”。
墨宴只好类比着同他解释:“庄陶要保护他的弟弟,我要保护你,庄陶去救庄瑜就如同我方才去救你,这是对自己身边亲近之人会有的下意识举动。”
白琅听完,更茫然了:“你方才是在救我吗?”
墨宴:“?”
墨宴这下是真的被他气笑:“我不是去救你我还是去杀你啊?”
白琅实诚地点点头。
“……”墨宴终于反应了过来,“所以你刚才挣扎得这么厉害,就是因为这个?”
白琅还是点头。
“你这没良心的小屁孩……”墨宴有意想说什么,但是看着白琅红红的眼眶,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不能怪白琅,要怪只能怪那些让他产生这般扭曲想法的人。
墨宴也终于意识到,白琅对感情的认知是非常极端偏激的。
他不懂任何代表善意的感情,他只知道所有人都厌恶他,想要害死他。
墨宴注意到庄陶已经搀扶着庄瑜从大火里出来,牵起白琅的手,对他说:“走吧,去个安静点的地方,这件事情我一定得和你掰扯清楚。”
他可不想让白琅一直误解他想杀他,这件事情就是再麻烦他都得给白琅说明白了。
白琅懵懵懂懂地跟着墨宴离开。
因为白琅怕高,墨宴不能御剑带他去远点,便随意寻了个还算清静的偏僻无人小院。
两只恶鬼被献祭,厉鬼又逃走后,庄府内的雷声便逐渐停歇。
白琅坐在院子的石椅上,墨宴站在白琅身边撤了隔音屏障,慌乱的人声都淹没在遥远的风声当中。
墨宴单手支在桌上,斜斜地站着,姿态有些随意,轻轻敲了一下桌面:“你先说说,你到底为何会觉得我要杀你?”
他的手就搭在白琅面前,白琅几乎被他的气味完全包裹着,想看墨宴只能抬头,对上他微低头时略显温和的神情。
没有半点上位者的居高临下,只是浅淡得有些无奈的认真询问。
白琅愣愣地回答:“我想起关于我兄长的事情了。我兄长说了……死在那场雷声轰鸣的大火里,就是我最好的归宿。”
“雷声”、“大火”。
墨宴马上就想起白琅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怕打雷时,他询问过白琅原因。
那时白琅就说,他只记得一场在打雷声中燃起的大火。
说起来,那时白琅也无意识地呢喃过“不要杀我”这样的话。
墨宴敏锐地问:“你和你兄长那时几岁?”
“……五六岁?兄长应当是十来岁。”白琅不太确定。
他那时太小了,哪怕现下回忆起来也都只是朦朦胧胧的。
墨宴继续问:“那你可记得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白琅有些茫然地回想着:“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兄长被掉下来的火柱砸死了,冲进房间要救兄长的人就朝我来,想杀掉我……”
“后来我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