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赵柳然, 与他倒是…般配。
温玉沉忽然拂袖,步子急了起来, 将华清棠远远的甩在身后。
只留华清棠一人风中凌乱。
他是有些嫉妒华清棠的,嫉妒他能有这么多人喜欢他。
原来在邵阳时他觉得华清棠与自己最为相像, 但到了华家时他发现华清棠与他是不一样的。
他有一对待他极好的父母, 有一群人惦念着他,还有一个喜欢他的姑娘。
而温玉沉只有自己了。
…若是他家没有被仇人灭门,如今他是不是也能同华清棠一样, 有人为他牵肠挂肚, 茶饭不思。
温玉沉心中烦闷至极,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的他喘不上气一样。
“噗——”
一口污血猝不及防咳了出来, 温玉沉霎时失力,眼前一阵眩晕, 他逼不得已,只能半跪着,一手撑着地,一手擦着嘴角的污血。
他倒是不疼,只是这血不光发黑,且还带着怨气,一般来说只有厉鬼或是身上带有别人的残魂的人才会生出怨气。
温玉沉绝无可能是厉鬼,因为厉鬼无法修习,亦没办法觉醒出任何一种灵力,那么就是说他身上带着一缕残魂?
谁的残魂?
小唐的?
不对,小唐不可能有精力附身到他身上,那是…
温玉沉瞳孔骤缩——
黄粱梦里,是那个小孩的魂魄。
不对…怎么会…黄粱梦破了,那么困在里面的人合该是去投胎了,那小孩怎么会…
只是眼下似乎没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
温玉沉拧紧眉,召出霜寒利落的将手划开,血顺着剑刃哒哒滴在地上,他双手握着剑柄,将霜寒直直镶进地里。
几乎是瞬息之间,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与外界隔绝。
耳旁清净极了。
只是他却觉得更加难挨了。
体内那股怨气如同一把利刃,不断挑战着他的极限,来回乱窜着。
“何等邪祟,怎敢犯我。”
温玉沉的实力不是假的,即便这是自己的身体,他也敢立刻将这怨气强行剥离出体。
他最厌恶的就是受人所制。
“你猜。”
那东西分明没有声音,但温玉沉在阖上眼时却意外能感知到那邪祟在说什么。
他听不到声音,却知道那东西在说什么。
也就是说,他跟那邪祟五感相通。
“为何不去投胎。”温玉沉体内逐渐稳定,大概是那邪祟看他没打算伤了自己,便也不动了。
只是它今日突然窜动,定然是有事求他。
“报仇。”
温玉沉眸子深埋杀意,语气骤然冷了下来:“想指使本尊帮你报仇?”
“哪来的胆子。”
他如今倒还真不能动这邪祟,因为他们五感相通,也意味着很大可能这东西寄生在自己身上后成了与自己共生的存在。
若是他早些发现也不止于此。
仔细想想他的确是漏了些不对的地方,邪祟入体后身体会自动排斥,而排斥的反应则是失眠,但当时他因为在黄粱梦中失眠过一次,便先入为主,认为出去后失眠同样是因为华清棠。
…原来他的身体一早便有提醒过他,只是那时他没能发现。
“不,帮你报仇。”
那邪祟或者说祀幼跟他解释。
温玉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出来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本尊有仇当场就报了。”
“你若再与本尊打哑谜,本尊不介意弄死一个无人在意的杂碎。”
“一个杂碎,灰飞烟灭也无人知晓。”
更何况是一个被困在黄粱梦里,因为他破了黄粱梦才得以逃出生天的杂碎。
“你,我,的仇人。”
若说温玉沉的仇人那便是灭了他满门的人,只是他那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