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扶光山的人流量并不大,我跪梯朝山还不至于在拥挤的环境里被围观。
“祝叙乔!”裴问青沉声道,我只是捏了捏他的手,示意没事。
“我就试试,绝不多跪,可以吗?”我同他商量。
这种事情上他犟不过我,只能由着我去,手足无措跟在我身边。
那两只手总是想着来扶我,又被我轻轻推开。
我深吸一口气,三步一叩首。
跪拜比我想象中要更加困难。
我不敢去想裴问青是怎么跪完的,十八岁的他与二十八岁的他,究竟要有多绝望,才会撑着一口气,一路跪拜至顶。
石阶粗糙,我的膝盖在一次次跪拜中泛出刺痛,后背更是出了一身汗。
重复的动作做多后,连腿都开始麻木。
我吐出一口浊气,望着隐约能看清轮廓的古刹,闭上眼,再次跪拜。
跪梯朝山,既为还愿,也为我家问青求平安。
只愿裴问青不为苦痛缠身,平安喜乐。
跪到第五百级时,裴问青强行将我拉了起来,他皱着眉,几乎是低喝道:“够了。”
我搭着他的肩膀,问他:“这么累,你是怎么跪完的?”
嘶,跪多了,真的疼,膝盖估计也有点擦伤,按裤子和膝盖贴着的程度,估计已经冒血。
好在穿的是黑色裤子。
我不动声色扯动裤腿,免得伤口和裤子粘连。
裴问青摇摇头,双眼干净纯粹,同我低声道:“那个时候什么也没想。”
我的心脏发紧,只觉如鲠在喉。
“慢慢爬上去吧。”我将那点酸楚咽回去,对他道。
裴问青的视线落在我的膝盖上:“你的膝盖……”
“就跪了这几步路,好歹是个alpha,没事。”我牵过他的手,一同往山顶走。
“是大病初愈的alpha。”他义正言辞纠正我。
还大病初愈呢,都初愈快两年了。
我们取了佛香,裴问青还去买了还愿用的水果与花篮。
三炷香点燃后,在殿外朝拜,只不过在拜的时候,裴问青和我统一倒吸了一口凉气。
“被香灰烫到了?”我轻轻垂落指节上的香灰,问他。
他点点头,又在我耳边轻声道:“香灰落在手上,是‘手得香’,代表愿望被听到了,会有好事发生。”
“那要再诚心一点啊。”我闭上眼,朝着大雄宝殿拜了三拜,和裴问青一起将香插进香炉。
中午是吃寺里的斋饭,清汤素面也很好吃,如果病后营养餐都是这个味道我可能不会吐。
营养餐是我吃过最恶心的东西,没有之一。
顾寒声那只比格犬汤圆做的东西都比营养餐好吃。
裴问青看着我的脸色一变再变,大概是看出我的痛苦回忆,笑道:“以后不要吃营养餐了。”
“绝对不可能再吃了。”我对他说。
加入祝叙乔人生阴影套餐。
我和裴问青十指相扣,一同走下扶光山。
128
夏季一结束,我和裴问青就从郊外搬回市中心的大平层,天气冷起来后,裴问青更是不遗余力把我裹成球,即使我告诉他我不冷,他也坚持要给我套衣服。
我的手脚已经不冰冷了。
世上有种冷,除了叫妈妈觉得你冷,还有一种就是自家Omega觉得你冷。
我被迫裹成圆球在家里乱窜。
进入十二月时,气温又下降不少,长京市开始飘雪。
落地窗不仅晒太阳好,看风景更是好。
雪景被落地窗框住,成了流动的风景画,我望着窗外张灯结彩的模样,问裴问青要怎么过圣诞节。
“要出去约会吗?”他往我嘴里塞了块巧克力曲奇,我朝他比了个大拇指,含糊道:“也可以啊。”
他近来对烘焙很感兴趣,家里都是甜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