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恋有什么问题,你搞歧视吗?”
骂完我才发现我给这孙子带沟里去了。
“问题不是这个。”我压低声对他说,“我现在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睡觉都要给他管着。”
“你是他老婆还他是你老婆,这么管你?”顾寒声听完果然大吃一惊,“你们互相是对方老婆?”
“就不能是老公吗?”我反问他,骂完又发现不对劲,“你是神经病吗?”
顾寒声嘿嘿一笑,不带诚意地道歉:“不好意思,你继续说。”
这混蛋总是能破坏气氛,我现在已经没有聊天的想法了,但为了骚扰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对他说:“他说我在向他求救,所以他要遵守医生的叮嘱,让我好好恢复,坚强活下去,继续祸害别人。”
我反复思考,觉得这话实在像是胡扯。
顾寒声沉默了许久,我知道他肯定被震撼到了。
“你被震撼到了?”
我问他。
“有点。”顾寒声开口道,“要不是我管不住你,我也得上阵管你,那身板跟纸片一样,我也很怕你突然死掉。”
他突然柔情似水,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点恶心。
主要是互相辱骂对方已经十几年了,我和他穿开裆裤那会儿我和他就已经学会了互相竖中指,他突然温柔我真的很不适应,和我突然说我要做一个积极向上的人好好生活一样不可思议。
“爸爸很担心你。”顾寒声正式道。
就知道他说不出好话,我翻了个白眼,就听见他又说:“那就祝你能健康生活吧。赵医生那儿看过没有?”
我已经无聊到蹲在地上,把杯子里的水倒出来一点,在地上画水玩:“看过了,说我恢复得还可以。”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跟放屁一样。”
顾寒声毫不留情骂我:“又是幻听又是幻觉,你跟我讲你恢复得不错。”
他嗓门奇大,我耳朵要聋了。
“我没病。”逆反心上来了,我义正言辞反驳他,顾寒声再次陷入沉默,我感觉他在无语。
“行行行,早日康复。”胡扯几句后,他把电话挂断。
窗外开始打雷,我蹲着腿麻,索性直接坐地上,看落地窗外的雷鸣阴雨天。
雨天麻烦,但是不讨厌。我其实很喜欢在下雨天的时候出门。
狂风暴雨之际有种大厦倾颓的灭世之感,仿佛所有的拘束一并被解开,天地倾倒,万物在一瞬间毁灭重生。
我抖抖衣摆,评估了一下精神状态,还是把司机叫来了。
我要出门一趟。
70
司机将车停在一中门口,打开车门,自己撑开伞下车。
整座校园雾蒙蒙,被雨水尽数包裹。
我站在校门口,只能听见来往的车辆声。
“校友能入内吗?”我收拢伞,敲了敲保安室的窗户。
保安指指一旁的二维码:“扫码登记校友信息进入。”
还挺便利,直接做了校友平台,方便校友回母校参观。
保安打量着我,和我套近乎:“你是哪一届的学生?”
我反问他:“你猜我像哪一届?”
保安仔细端详了我一阵:“你今年大学刚毕业吧?”
我身上是没有社畜浸淫工作多年的劳累气息,但上班带来的阳痿感还是满充裕的,我不知道我身上哪点让他产生我是个刚毕业大学生的错觉。
“我都毕业十来年了。”我对他说。
他惊讶地看着我,我将登记校友来访后跳出来的来访码扫了下闸机的扫描口,朝他摆摆手,撑开伞进入学校。
离开一中十年,一中变化还挺大。
有些东西早就不在了,我甚至没法触景生情找回记忆。
我以前也是像裴问青说的那样想的,不重要的东西能够轻而易举忘掉,所以二十一岁以前的记忆都算不上重要的东西,我能全部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