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玦微怔:“杨……拾桑……”
这人她有点印象,曾去宋家提亲,但被岳父拒绝。她纠了个错将人贬了,并未放在心上。
不想还有再见之时,却是在自家后院。
“她就是个无赖,没有半分君子风范,又爬我家后墙!”
何玦神色一凛,面如寒霜:“她竟敢如此行事!”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对怀里人说道:“元元方才说‘又’……那之前是在宋府?”
宋杬卿皱了皱鼻子,不悦道:“对啊,也是我家后院,她就直接翻墙进来的。”
“她当时还想对我动手动脚的,不过没能得逞,反而被我一通乱揍扔了出去。”
“我真的很讨厌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讨厌一个人……”
宋杬卿说着说着逐渐消了声,瞥见何玦黑如锅底的面色,心下诧异:“阿……阿玦?”
她看起来真的好生气……
宋杬卿这才发觉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话,连忙打补丁:“都、都过去了,我也没放在心上,而且她除了抱了我一下以外也没做什么其他事——”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被何玦的脸色惊到了,默默地将自己往她怀里缩了缩。
虽然不是对他,但何玦的脸色实在是太可怕了……
何玦意识到自己吓到他了,连忙缓和了面色,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大人,怀寻来了。”翟远在门外说道。
“怀寻是?”宋杬卿有些疑惑。
何玦看着宋杬卿,认真解释道:“她同翟远一样,是我的人,极擅医术。”
“这样哦。”宋杬卿点点头,坐直了身子。
何玦合上帷幔,这才说道:“进来。”
怀寻进屋后目不斜视,只诊了脉后就退了出去。
她紧紧拧着眉道:“大人,公子灵台并未受损,突发心痹实在有异,许是一时受凉所致,亦或是情绪激动牵扯肺腑,但如今已是无碍。”
何玦眼眸幽深,思绪纷杂,只道:“嗯,退下吧。”
她转身走进屋内,宋杬卿正在吃点心,忽然记起了什么,让青栀几人都离开了。
他心下犹豫,最后还是问道:“阿玦,你有没有听到杨拾桑心里想了什么呀?”
“有。”何玦坐在床榻边的木椅上,为宋杬卿掖好被角,“她说你本属于她,是我夺走了你。”
宋杬卿顿时垮下脸来,狠声道:“她可真是没脸没皮,恬不知耻!”
“我是什么物件吗?还属于她?真是可笑!”
何玦牵住他的手,安抚性地捏了捏,说道:“元元切莫放在心上,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我会处理好的。”
宋杬卿轻轻地眨眨眼,忍不住问:“你打算怎么处理呀?”
何玦避而不答,只问道:“元元以为,该如何处置此人?”
宋杬卿歪着头想了想,迟疑道:“把她赶出去?”
他一时间觉得太轻了些,又道:“赶出去之前,要不再给人打一顿吧,她私闯官宅实在是太放肆了,还是给点教训,不能草草了事。”
主要是她总黏上来太膈应人了,宋杬卿根本不想再看到她。
何玦眸中划过一丝可惜,觉得他太过心软,但她并未反对,只道:“既如此,那我即刻让人去做。”
宋杬卿一把抓住她,下意识说道:“你别去了!”
见何玦神色有异,宋杬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反应太大了些,于是立即解释道:“她、她实在是太晦气了,我不希望你跟她接触太多。”
“所以你让……让翟远去吧,你就在这儿陪我好了,我一个人害怕。”
说到最后,他直接扑进何玦怀里,双手紧紧攥住她衣袖,不让她离开。
他这一扑直让何玦红了耳根。
她抱住怀里人,温声道:“好,我不去了,别怕。”
宋杬卿将脑袋埋得低低的,绝不让何玦看到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