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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知县的夫郎病了,进屋后目不斜视,规规矩矩地诊了脉后就出去了。

她将何玦叫在一旁,看着她凝重的面色,说道:“大人,尊夫郎这是感染了风寒,并无大碍,吃两剂药就好了。”

何玦眉头渐松,又听她道:“尊夫郎身体有几分先天不足,需要好生调理才是。”

何玦颔首:“有劳。”

绿芮带人下去写药方。

何玦回到床边,看着阖眸的宋杬卿胸口闷闷的,一片钝痛。

她轻声道:“元元,你以后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宋杬卿脑子乱乱的,能听到何玦在说话,可是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他努力偏过头看着她,想到了什么,小声说道:“阿玦,你好像该去上职了。”

何玦眉头未松:“我担心你。”

“别担心,”宋杬卿勉强笑笑,“这种事每年都会出现几次的。”

他都习惯了。

宋杬卿伸手推了推何玦,声音软软的:“你快走吧,上任第一天千万别去晚了。”

“上任知县给你留下了很多烂摊子吧?你不能敷衍塞责哦。”

何玦捉住他的手,将它塞回被子里,沉声道:“……好。”

药很快就煎好了,宋杬卿皱着脸把它一口气喝完了,就算是蜜饯也遮盖不住满口的苦味。

他沉沉地睡了一觉,好像做了个梦。

铺天盖地的红绸极为醒目,床榻上躺着一位眉目精致的小郎君,一身大红婚服,肌肤极为白皙,衬着那张柔和清丽的面容多了几分明艳。

房门被人推开,走进一位身着婚服的年轻女郎,她身材颀长,一双瞳眸暗红谲然,不带一丝感情。

她俊美的脸上没有分毫喜意,好似今日成亲的人不是她。

凌陌玦站在床边,盯着床榻上的宋杬卿看了很久,赤瞳像是沁了墨一般黏.稠,凉薄又森然。

榻上的人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醒了?”

冷冽的声音在宋杬卿耳边炸开。

宋杬卿下意识坐起身来,入眼是令人心惊的红,还有站在他面前、一身婚服的凌陌玦。

宋杬卿瞳孔一震,瞬息之间,刺骨的凉意席卷全身。

他面色发白,神色慌乱道:“我怎么在这儿?”

“我不是在马车里么……桑姐姐……”

凌陌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声说道:“你还没明白么,眼下正是吾与你的大婚当夜。”

她缓缓勾唇一笑,赤红的瞳眸中却划过一丝讽意:“杨拾桑亲手将你送入吾的六皇女府,她如今已经是户部主事了。”

她话语中的恶意好似要凝为实质一般。

“不可能!”宋杬卿大吼道,止不住地摇头,声音颤抖,“桑姐姐不会这么对我的,你……你说谎!”

凌陌玦转身端起两杯合卺酒,淡漠道:“吾不必与你解释,纵使你再不愿,你我已然拜堂成亲,是名正言顺的妻夫,生同寝,死同穴。”

凌陌瑜直直地看着宋杬卿,赤瞳内尽是愉悦与得偿所愿:“宋杬卿,你只属于吾。”

她将酒杯放在浑身发颤的宋杬卿面前:“喝了它。”

宋杬卿缩在墙角瞪着她,眼神尽是惊惧与抵触。

凌陌玦今夜出奇地有耐心,继续道:“吾再说一遍,喝了它。”

宋杬卿咬牙,缓缓伸出手,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酒杯时,他却突然动手将那杯酒打翻,冰凉的酒液撒落在地,有一两滴落在凌陌玦手上。

宋杬卿倔强地盯着她,一字一顿说道:“我不喝。”

他别过头去不看凌陌玦,身子不断颤抖着,一颗心也极为不安地跳动着。

他怕极了,却还是自欺欺人般告诉自己这一切不是真的。

眼泪不知道何时越积越多,模糊了他的视线,最后争先恐后地逃出眼眶。

凌陌玦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