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没有好日子吗?”
白溪吟无奈地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温声道:“你呀,难道只想从京城里挑人不成?”
“哦,我懂了。”宋杬卿了然。
“不过,”白溪吟颇有些苦恼地拧着眉,“估计晏之与于修知道了,怕是要反对。”
她们哪里会想到,他会选择绣球招亲呢?
“……终归是会知道的,”宋杬卿有些心虚地站起身来,“那爹爹我先回去了。”
青栀见他出来,忙为他披上氅衣,红玉又往他手里塞了个暖炉……
宋家郎君绣球招赘的消息传出去,众人议论纷纷。
宋杬卿忙着哄家里两尊大佛,也没管外面的风言风语。
宣王府。
凌陌玦自从得了消息,在书房窗边站了足足几个钟头,赤瞳直直地眺望远方,有些空洞,似乎毫无感情,却又好似含着一点孤寂。
不过是二月初的光景,她怎么感觉比当年受困的冬夜还冷?
僵硬许久的手指微动,缓缓地从怀中拿出一块布,打开后是一个锦布缝的钱袋子。
看着此物,她眸中忽然闪着微茫,又将钱袋打开来,从里面取出一块玉玦。
这块玉玦颜色很深,四周都有磨损。上面是极为常见的祥云纹,最中间还刻了个字。
一个小巧的“元”字。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个字,嘴角缓缓上扬,可赤瞳中却流露出几分颓然。
谁能得到他的笑颜呢?
——
宣王离京,自然声势浩大,群臣目送。
宣王亲卫便有数百人,更别说还有凌帝安排的护送士兵。
城墙下军队成列,皆身披铠甲,身姿挺拔,血气未尽,令人生畏。
宋杬卿让青栀等人在下面等着,独自一人跑到城墙上去看了。近日流言蜚语不断,他出门就带了个帷帽。
其实,宣王的条件在京城来说实属上乘。家世显赫,容貌俊美,后院空置,还有功名在身。
若非天生赤瞳,寓意不详,绝对是不输翟云世女的妻主人选。
宋杬卿找了半天,最后猜测队伍中间,手持长枪、一身玄衣的女郎是宣王。
凌陌玦似有所感,骤然回头。
这回她没带面具,双眸赤红无比,夹杂着幽暗与森然。
宋杬卿视线与之相对,心头猛然一跳,手指收紧,却没移开目光。
他戴了帷帽,凌陌玦应该认不出他来。
她回头应当是巧合。
宋杬卿这么想着。
果然,下一瞬,他便看见凌陌玦回过头去。
宋杬卿心里松口气,手放在石栏上,继续看下去。
凌陌玦自然是一眼便能看出来那人是宋杬卿,即使戴了帷帽,看不清面容,她也认得。
一如京城再见之时,她听见声音便知是他。
她的手攥紧缰绳,努力克制自己回头的想法。
她没想到他会来看,今日没戴面具,不知刚刚是否吓到他了。
或许,亲眼见她离开,他才会安心。
宋杬卿的确是这么想的。
他注视着宣王的军队逐渐离去,最后只剩一个极小的黑点。
一瞬间,他只觉得身体十分轻松,好像一直压在身上的隐形大山终被除去,不亚劫后余生之感。
他终于有一种自己能安安稳稳活下去的感觉了。
时光飞逝,锦安四十二年,三月初七,宋家郎君绣球招亲。
丞相府外人流如潮,人声鼎沸。
有人眉飞色舞地嚷道:“这宋家郎君可是京城难得一见的美人,在下于宫宴之上有幸一睹容颜,终生难忘。”
“当真!如此美人,又怎选择绣球招亲?”
“怕不是有什么隐疾?”有人怀疑道。
“听闻宋家郎君生来体弱,怕是难以有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