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尖锐的树枝逼得无法前进,二人只得把马留在外面。
“这完全看不清路啊,怎么找?”杨宽被冷不丁出现的树枝戳了好几下,烦躁地抽出刀乱砍一通。
“听。”
贺砚枝让他噤声,闭眼听水流的声音。
密林中传出微弱的水声,几乎难以分辨
杨宽半天没听出个所以然,正要开口,却见贺砚枝指了个方位,大步前进。
林中的时间如水流般流逝缓慢,贺砚枝默不作声在前头领路,杨宽只觉走了有数年之久。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正要打第二个,贺砚枝适时停下了脚步。
“到了。”
二人走出林子,眼前豁然开朗,原先消失的水道重新出现在眼前。
日光照进腹地,驱散了部分雾气。
贺砚枝行至河边,看见了散落在河两岸的兵刃,以及岸边凌乱的脚印。
“先前衙门便派人来搜查过,尸体什么的都被搬回去了。”杨宽来到他身边站定。
贺砚枝看向四周地形,道:“可有搜出什么?”
水道两侧由山壁和密林阻断,呈带状延伸。山壁平直陡峭,四周再无出口。
“就搜出个红头巾,派人查了查,好像说是来自一个叫赤巾帮的。”
说起赤巾帮,杨宽皱起了眉:“这什牢子帮的记载极少,平日里又行踪不定,今日抢官府,明日杀农户,毫无规律可言,除此之外对他们的头子是谁、帮内几人、势力多大一概不知。老子当捕快这些年,还从没见过这么难搞的。”
贺砚枝思考了一会儿,来到这段水道的下游,盯着水里看了半晌,招招手让杨宽过来。
“贺兄?”
“水里有东西。”
贺砚枝示意杨宽下水,顺着水流的方向摸。
杨宽想也没想便跳了下去,依着贺砚枝的指示用两只小手在水里摸索。
撇开缠绕的水草,杨宽忽的摸到个软软的不明物,惊喜道:“嘿,还真有东西。”
他抓着那物件一用力,没带上来,那小小的东西仿佛还连着个大物件。
于是杨宽一咬牙,一闭眼,双手用力将底下的东西整个提起,扔到了岸上。
再睁眼一瞧,竟是具男人的尸体。
“所以方才老子抓的是个男人的手?呸呸呸!”
杨宽嫌晦气,在水里拼命搓手。
头上绑着红头巾,一看就是赤巾帮的人。这具被泡发水肿的尸体一到岸上,便散发出阵阵恶臭,贺砚枝不顾恶心,在尸体面前蹲下。
杨宽骂骂咧咧上岸,见贺砚枝在尸体身上翻找什么,很快便从腰侧搜出了一块木牌。
“这是做什么的?”杨宽疑惑道。
木牌似鱼形,上刻数道纵横线充当鱼鳞,制作粗糙,形状怪异。
“应当是联络用的信物。”贺砚枝想了想道:“像他们这种行踪不定的组织,定然有线人。”
杨宽赞同道:“那咱拿着这玩意儿上街晃几圈,让线人来找咱们。”
“不可。”贺砚枝:“他们若能这般随意现身,我们也不至于提起赤巾帮便一问三不知。”
杨宽羞涩一笑,道:“我这不是活跃一下气氛嘛,贺兄定然有好法子。”
贺砚枝斜了他一眼:“我没有什么好法子,不过,可以让人排查城中的铺子。”
“如何查?”杨宽好奇道,贺砚枝让他收好木牌,先离开此地。
二人退回密林,林间雾气相较之前消散了不少,贺砚枝和杨宽的脚步快了许多。
杨宽一改先前的烦闷,在横生的树枝里灵活穿行,速度比贺砚枝快了些,便自发在前头领路。
忽然,贺砚枝唤住了杨宽。
二人停下脚步。
“……”
杨宽正想开口问情况,贺砚枝却示意他看向右侧。
半人高的灌木丛中,一个黑黑的脑袋半探出来,正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