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贞倒吸一口气,拍开他的手。
“你说疼不疼,别乱摸。”
“我帮忙你把它用针挑了?我小时候上火起火泡,我娘都是用针挑破的。”
“你走开。”元贞警惕地看着他,“我不挑,御医也说了,多喝清火的茶就好了。”
不过经过他这么一打岔,确实心里也没那么烦躁焦虑了。
谁也没想到,北戎以势如破竹之势攻下邢州,大昊这边严阵以待,偏偏北戎似乎不打了,突然停下来休整。
直到数日后,太原那爆发一场大战,大昊这边才知道又中计了。
北戎哪是不打,而是又奇兵去了太原。
一开始裴鹏海带着大军,和北戎军有来有回打了几次,北戎因兵力不足,吃了一次败仗后,似乎就长教训了,开始采用游击战术。
这这么拖拖拉拉打了一阵子,待所有人都放松警惕,以为北戎大军都在河北,突然北戎大军杀来了。
大昊援军损失惨重,死伤殆尽近一半,若非权中青率手下一万兵力,从河阳前来策应,怕是都要损在这里。
这一战后,裴鹏海逃回上京,丢下残部留给权中青,由他带着人与北戎军对峙。
朝廷这收到消息后,本是焦头烂额,却突然又收到消息说,北戎见了前来议和的大昊使臣。
北戎并未斩杀来使,态度虽然倨傲,但还算过得去。
晾了他们两天后,突然来人说议和也不是不可以,不日将派出使臣,前来上京详谈。
一时间,朝堂上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北戎这是想做什么。
由于战局紧张,九九重阳自然也被略过了。
九月十五这日,裴鹏海回到上京。
他回来得很低调,一到上京就入了宫,元贞还是有人给自己通风报信,才知道裴鹏海竟然回来了。
元贞去了福宁殿,到的时候正好裴鹏海从里面出来。
这位风光了多时的荣国公,此时像一只丧家犬,精气神儿全都没了,背陷了腰塌了,头发竟也灰了不少。
元贞只想此人战功有水分,万万没想到竟如此不堪一击,还是北戎铁骑太过凶猛,竟把此人吓破了胆?
“公主来了?”
领着裴鹏海的马安福笑眯眯的,竟就把人扔在那,主动过来迎元贞。
“你自去忙吧,我进去找爹爹。”
“是。”
元贞进到殿中,宣仁帝坐在书房里,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怎么说?
颇有一些惊疑不定之色,似乎裴鹏海说了什么,让他受到了冲击。
“爹爹。”
“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荣国公回来了,就过来看看。”元贞没有隐瞒来意。
这些日子,她不止一次插言政事,宣仁帝碍于实在心烦意乱,再加上每次女儿插言,都是为了一解他心中烦扰,所以他倒也没说什么。
“可是荣国公与爹爹说了什么?”
宣仁帝领着元贞来到侧殿 两人坐下后 方把裴鹏海说的一些话转述给了元贞听。
原来裴鹏海这趟进宫 就为了请罪。
除了请罪外 他还十分详细得描述了当时的战场 尤其对北戎重骑 描述得格外详细。
在他嘴里 北戎重骑跟西狄重骑完全就不是同一个东西。
那些重骑兵除了人和马皆是满副铠甲以外 机动性也并不差 由于北戎接手了北鞑大量领土 他们并不缺战马。
所以他们的重骑是一人配三马 早先西军对付西狄的厚阵 在这里根本没用 因为他们不止可以冲锋两三次 而是可以借换马来进行叠加。
除此之外 他们还有一种重骑 装备了比之前重骑更为精良的铠甲 同时用铁索将这些重骑连成一排 组成战阵。
当这种钢铁巨墙推上来 什么弓弩什么长枪箭矢 一切皆都无用 只要去路被堵 就知能硬生生被推倒被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