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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有什么图谋,碍了谁的事?

根本不用猜,一个出嫁的公主是要离开皇宫的,一劳永逸。

想到这儿,陈珪甚至倒抽了一口冷气,指不定圣上突然画了那样一副画像,莫怕也是被人有意引导了。

不然之前一直没有苗头,怎生就突然弄出这么一副画像?

一时间,陈珪只感到遍体生寒,竟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师傅,那这画……”

“前日垂拱殿,杨玉突然和圣上提起了这位谢副承旨,当时师傅就在一侧。”马安福淡淡道。

入内内侍省和内侍省的界线也就在垂拱殿,垂拱殿乃皇帝处理日常政务及召见群臣之地。入内内侍省职掌内殿引见群臣,平日里像马安福这样内侍省的人,是到不了垂拱殿的。

但刘俭又不同于他,刘俭乃贴身近侍,界限并不是那么分明。

而这杨玉,乃当下入内内侍省风头正盛的一位新人,看似出身清白,与都知魏思进似乎不怎么对付,实则到底怎么回事,旁人不懂,马安福等人却懂。

不过是那位至今依旧顶着入内内侍省都都知①一位的荣国公,又推出来的一个新人罢了。

铁打的荣国公,流水的新人。

陈珪越想越寒,只感叹都知不愧是都知,师傅不愧是师傅,也就像他们这样的人能一直待在圣上身边不被算计。

换做他,估计坟头上草已经三丈高了。

马安福自是没漏下徒弟眼中的含义。

羡慕什么?如今入内内侍省势大,哪怕是他跟师傅,也要打足十二分精神,才能小心立命。

即便如此,也还是被这些惊涛骇浪裹挟,不能自主。

“这些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不要道与外人知。此事我们内侍省不掺和。”

马安福还是知道徒弟偶尔会向金华殿卖好,但此一时非彼一时,这种事却是绝不能搀和。

“徒弟知晓。”.

此时的天还没有亮,待漏院②却是灯火通明。

时不时就有身着公服的官员走进来,他们或是哈欠连天,或是睡眼惺忪,显然都还瞌睡着。

这上朝的时间实在太早,也幸亏是五日一朝,不然大概都得叫苦连天。

待漏院分了几处地方,大约是品级高的在一处,品级低的在一处,文官跟文官一起,武官则与武官一处,因着权中青虽是武官,但他如今入了枢密院,枢密院位同三省三司,自然又与文官一处。

杨變是个不讲规矩的,也是顾忌义父独自一人,怕他被人排挤失了颜面,反正也没人规定武官就不能跟文官一处,所以每次在待漏院等着上朝时,他便和义父一处。

权中青倒也罢,杨變此人身高体壮,穿一身朝服都压不住他那满身匪莽之气,再加上他额上还刺了字,因此在待漏院这间堂室里,简直像个异类。

不过他素来是目无余子的态度,倒也不在意旁人怎么瞧他。

一阵步声,门前的帘子被人挑起,一男子步了进来。

他身着绿色方心曲领袍,白色中单,腰束大带,头戴长翅官帽。

本是平平无奇一朝服,但无奈此人生得面如冠玉,斯文儒雅,当是风度翩翩一男儿,生得一副好相貌。

他也十分有礼,进来后就对室中诸位官员拱手为礼。

“谢副承旨来了。”

谢成宜含笑,与对方寒暄了两句后,便主动走到枢密院一众官员所待的地处。也未多言,怕扰了那边正在说话的几位相公,只与诸位同僚一一颔首为礼。

经过杨變时,他依旧如故。

杨變见他脸上虚伪的笑,刻意露出一抹别有意味的笑,可对方竟毫无察觉,依旧如常地移开视线,又对下一位颔首。

这虚伪之人!杨變暗骂一声。

非他故意泄恨,而是正常人面对他这笑,都会错愕一瞬,这人倒好,竟做得一副毫无所觉的模样。

可这恰恰又佐证了,谢成宜其实知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