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子划了一下,抽痛到不能呼吸。
所以他忍不住说出了那句话:“因为我喜欢男的。”
终究是没有出息。
连推开一个人都这样优柔寡断,拖泥带水。
傅季寒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他凝眸看着蒋忆,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蒋忆:“……”傅季寒还真是聪明,当即抛出这样一个让他难以招架的问题。
但是,他可以选择不回答。
“跟你没有关系。”
蒋忆甩下一句就抬脚离开了。
其他的一切就让时间来抹平吧,包括这个不该做的梦。
史春语和鹿飞见蒋忆一个人回来,两人围了过去,史春语望了望远处操场上还站在原地的傅季寒,问蒋忆:“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啊?”
蒋忆面无表情地说:“他不回来我总不能背他回来吧。”
鹿飞问:“你们俩这是在冷战还是已经和好了啊?”
蒋忆快步往楼梯上走,“我跟傅季寒之间谈不上冷战与和好,以后不要把我跟他扯上关系。”
鹿飞和史春语面面相觑:“看来还在吵啊。”-
语文课堂,正在讲语文卷子的郁淮发现蒋忆两眼无神地坐在位子上发呆,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点名:“蒋忆,你朗读一下这篇阅读理解。”
蒋忆听见自己的名字,站了起来。
可是,要朗读哪篇阅读理解呢?
卷子上有三篇呢……
蒋忆习惯性地看傅季寒,但是和傅季寒四目相碰的时候,蒋忆猛地收回目光,这是什么破习惯。
郁淮在讲台上催促:“快点啊,磨叽什么呢?”
傅季寒轻声在旁边提醒:“《乡愁》。”
蒋忆拿起卷子找到那篇阅读《乡愁》,清了清嗓子读了起来:
“乡愁,余光中。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里头,母亲在外头。
而现在……”
蒋忆还没读完,就被一阵哄笑声打断,他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周围,傅季寒紧抿着唇似在忍笑。
郁淮说:“后面还用读吗?你都把人家写死了,还能有后续吗?”
写死?他哪里读错了吗?
后面史春语边笑边说:“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后面应该是‘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
蒋忆疑道:“我刚才不是这么读的吗?”
鹿飞说:“你读的是‘我在里头,母亲在外头。’”
蒋忆汗,好吧,他没看清楚。
郁淮说:“一首这么伤感的诗,你没把大家读哭倒还读笑了,你也是真行,傅季寒,你给大家朗读一下吧,蒋忆你好好听听人家是怎么读的。”
傅季寒站了起来,带起一阵轻风,夹杂着他衣服上的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飘向蒋忆这边,蒋忆只觉得心魂都跟着荡了一下。
当靠傅季寒极近的时候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清冽干净,和这种淡雅清甜的茉莉花香不一样,但不管是哪一种香味,都非常好闻。
傅季寒个子很高,比蒋忆高出大半个头,站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蒋忆看他的时候,他低着头看着桌面的试卷,细碎的刘海微微遮住那双漆黑的眼睛,流畅的下颌线清晰紧致,从侧面看简直完美到比闪光灯下的模特还吸睛。
傅季寒不紧不慢地朗读了整首诗,读完的时候目光朝蒋忆瞥过来,蒋忆似乎早有预感,在他看过来之前就收回了视线。
郁淮:“蒋忆,听出自己错哪儿了吗?”
蒋忆无声点头。
“上课两眼无神,几句诗还能把字读错,你在想什么呢?”
蒋忆低头沉默不语。
傅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