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年他的订婚比别人的结婚宴还要盛大。
“怕什么,又不是你自己一个人。”段博淮安慰道。
严瑜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淡定,把头凑过去:“你怎么都不紧张,难道第二次就不紧张了?”
段博淮用手指推开了严瑜的脑袋:“胆子大了,敢开我玩笑。”
严瑜假装被推倒:“我胆子一点都不大,一吓就破了,所以你别吓我,不然我这辈子就赖上你了。”
段博淮扫了他一眼:“你不赖着我想赖着谁?”
严瑜独立惯了,靠人不如靠己的观念已然刻在心底,自己才不会背叛自己,无论是亲人还是爱人,在利益的驱使下都可能背叛。
身为段博淮的便宜未婚夫,严瑜没有将心里所想告诉他,说了点对方爱听的话。
“没谁,就想赖着你,反正你说过你身边只有我一个人。”他顿了顿,“要是这个想法改变了,你可以提前告诉我吗?”
不然他一直这么“天真”下去,有一天会惹人烦,演着演着只有自己上头也挺悲哀。
“好。”
段博淮给不了永远不会改变这个准确答案,因为严瑜可能会比他预想地更早离开。
*
下午,严瑜以段博淮新助理的身份外出见客户。
见面的地方在一个私人庭院,对方是一位白发苍苍德高望重的老人。
段博淮一改人前冷漠的模样,尊敬地叫了一声:“陆老。”
隔壁传来嬉闹的声音,在这生意场上尤为突兀。
陆老摸了一把胡须,笑道:“失礼了,本来想安安静静坐下来,谁知我那孙子忽然在这里开了个什么派对,比我这还热闹了不少。”
陆老这么大年纪还露面主持大局,可见陆家小辈没一个顶用。
其实这也和陆家教育扯上大干系,几代都是独苗苗,每个人恨不得捧在手心护着。
旁人的家事段博淮不想管,他来这里是谈公事。
庭院与隔壁只是一墙之隔,忽然从墙那头飞过来一个水球,严瑜下意识地上前挡。
段博淮起身把严瑜拉住身后,把他遮了个严实。
水球掉在桌边,外皮破裂,炸开了一地水。
段博淮鞋上和裤脚沾上了水。
严瑜被段博淮牵着,他反应过来上前查看,紧张道:“没砸到你吧。”
段博淮松开他的手:“没有。”
严瑜皱眉看着一地泥泞,不爽道:“知道的是在谈公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乱入战争片,从天而降一颗水炮弹。”
在家谈公事一定通知到位,在隔壁玩没关系,再吵再闹也没关系,但这边丢东西就显得很刻意。
那墙这么高,不用点力也扔不过来。
陆老被说得老脸一黑,严瑜说话不好听,但这是事实,无可反驳。
段博淮对陆老说:“既然陆老不方便,那我改日再来。”
陆老也不好说什么:“是我招待不周,让段总和你的助理差点受伤,我会让我孙子亲自给你赔罪。”
陆老拄着拐杖对管家说:“把那臭小子给我叫过来。”
不一会儿,隔壁传来咋咋呼呼的声音,甚至还有几声刺耳的尖叫。
不多时,佣人架着裸着上半身的陆少爷进门。
“好好的干嘛呢,我不穿衣服真没事吗?这边没有什么黄花大闺女吧,吓到人家就不好了。”
陆老被不肖子孙气得吹胡子瞪眼:“胡闹,像什么样子。”
陆少爷看清楚客人,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
“哦,段总啊,听说你快二婚了,新婚快乐呀。”
第 30 章
这人比段翊还不会说话, 甚至还不自知,大摇大摆当着众人的面坐了下来。
他仰着头看了严瑜一眼,又吹了一声口哨:“又换助理了啊, 段总换助理如同换衣服,这一次眼光不错, 比上一个全程板着个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