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记忆的她忏悔,告诉她他对萧绎的疑心。
并不是寻常百姓所以为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皇家权位更迭,乃是萧绎多年来的伪装筹谋,其?心机之深,令人震惊。父亲为云家不许他再有任何?不合时宜的行动,父亲道?她将会成为皇后,父亲逼他在云家先祖牌位前起誓,要他彻底断了对她的心思。
他做不到,既萧绎能为达目的隐忍多年,他为何?不可。她是皇后又如何?,只?要他仍活着一天,这一世他就不会甘心,总有一日,他要重新成为她的丈夫,他们本该恩爱到老?。
直到登基后的萧绎,一日朝后单独召见了他。萧绎要他安分,道?先前不追究他诸多罪行,只?是因顾念着她,道?留他一命容易,杀也容易,若他云峥往后再有不该有的心思,唯死而已。
他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少年天子,并未有何?忤逆言语。如今萧绎执掌大权,为保全自己?、保全云家,他只?得暂时隐忍一切,隐忍而后谋,史?上多的是不得善终的皇帝,哪怕为此要穷尽一生的光阴,他也绝不放弃,他一定?要再走到她的面前,与她执手终老?。
萧绎似是洞悉他的心思,却也不点破追究,只?是边批看?着奏折,边淡声?道?:“你是否以为,朕做她的丈夫,不及你?”
他心中深恨而沉默不语时,见萧绎抬眼?朝他看?来,眸中寒讽掺杂着杀意般的冰冷,“朕再如何?,至少不会让自己?怀孕的妻子,如孤魂游走在大街上,无家可归,至少不会让她在其?他男子的榻上伤心流产,在她这辈子最?痛苦伤心的时候,不在她的身旁。”
“朕在颜面上确实不及你,若朕是你,早羞愧而死,又有何?颜面对她纠缠不休”,萧绎问他,“云峥,你有何?脸面再去?见她?”
他不知他那一日到底是如何?走出了皇宫,他似魂魄离体,只?剩一具行尸走肉,拖着被粉碎的残肢断臂,麻木地飘走在人世间。
神思最?是混沌惊乱时,他迷乱地想起小时候的他,张扬自信,认为有志者事竟成,世间万事,只?要他努力,就一定?能够做到,能够得到。
可这一生,他能再与她执手吗,他不确定?,这一生,他都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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