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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她的名字。

不知不觉间,居然已写了满墙的“薄莉”。

就像犯了某种病态的瘾,她的身影是解瘾的良药,尽管每次出现,都会加剧他的痛苦,但又会让他甘之如饴。

但这种良药,本身就可遇不可求。

终于有一天,他一觉醒来,心口像被挖了一个洞,空荡极了。

自那天起,他再也无法捕捉她的影子。

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面目是如何扭曲可怖。

解瘾之时,是如何欣喜若狂,贪婪地吮吸她的气息。

犯瘾的时候,就有多么痛不欲生,躁动疯狂。

第68章

薄莉又撕下一片墙纸。

还是她的名字。

整面墙都是她的名字。

但仔细看就会发现, 这些名字并不是同一天刻上去的。

埃里克为什么一遍又一遍在墙上刻她的名字?

薄莉看着墙上的名字,仿佛看到了埃里克在这间卧室里辗转反侧,神色疯癫而又欣喜若狂地刻上这些名字。

薄莉随母姓, 小时候还抱怨过自己名字的笔画为什么那么多,写作业时, 总是不小心把“薄”字写出田字格。

埃里克作为初学者,“薄”字却写得瘦长而凌厉,结构匀称,似乎私底下练习过成百上千遍。

写到最后,他的字迹逐渐变得潦草而凌乱, 一笔一画都蓄积着恐怖的情感,不像是她的名字,更像是他日渐疯魔的精神状态。

薄莉光是看着那些字,就有一种眼睛被烫伤的错觉。

她不忍再看下去, 决定先去其他房间看看。

记忆里,玛尔贝有写日记的习惯。

如果别的房间都像主卧保存得那么完整, 说不定能找到玛尔贝的日记本,弄清楚她“去世”以后发生的事情。

薄莉有时候会去玛尔贝的卧室,跟她和弗洛拉闲聊。

玛尔贝性格爽直, 从不避讳在她的面前写日记。

有一次, 她跟艾米莉闹了矛盾,还强行把日记本塞到薄莉手里,让她看当天的日记, 请她主持公道。

薄莉走进玛尔贝的房间, 按照记忆, 走到她床边,找到一块松动的木地板, 撬开一看,里面果然躺着一本日记本。

她在心里对玛尔贝说了一声“对不起”,拿出日记本,坐在书桌前,轻轻翻开。

薄莉略过了1889年之前的日记,直奔她“去世”以后的内容。

1889年2月23日

克莱蒙小姐去世了,我们都不敢置信。

弗洛拉一直在哭,艾米莉晕了过去。西奥多脸色苍白,浑身颤抖。里弗斯一直在抽烟,在客厅里踱来踱去,不时望向二楼,似乎想冲上去一探究竟。

我也哭得很凶,勉强拉住了他。

里弗斯压低声音说:“百分百是那个人杀了她!你们害怕他,不敢找他算账,我去总行了吧!”

说完,他的眼睛红了。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红眼睛。

好半天,我们才把他劝下来。

真的不能去。

虽然克莱蒙小姐嘱咐我们,以后一定要听从埃里克先生的命令,可他的眼睛真的太可怕了,我只在杀人犯脸上见过这么吓人的眼神。

1889年2月27日

我们请了人,想给克莱蒙小姐送殡。尸体在屋子里待了那么久,再待下去肯定要发臭。

埃里克先生却把我们赶了出去——说是“赶”,其实他的一言一行相当礼貌,只是我们太畏惧他了,看到他就吓得直发抖。

他说:“别动她的尸体,她还会回来。”

然后,他坐回克莱蒙小姐的尸体旁边,握住她的手,把额头抵在尸体的手背上。

这一幕把我们吓得够呛,但也打消了他谋害克莱蒙小姐的疑虑。

西奥多深深爱恋着克莱蒙小姐,里弗斯对克莱蒙小姐有着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