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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或许,他当时之所以割掉博伊德的手指,是因为博伊德是个英俊的骗子;

又或许,在他的眼中,她是他的猎物,不允许博伊德这样低劣的骗子染指。

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会旁观博伊德与她亲近。

为防止手心渗出冷汗,拿不住枪,薄莉戴着一副短手套,特地选了镂空蕾丝的款式,增强手掌的摩擦力。

她盯着博伊德,微微歪头:“你好像从来没有对我行过吻手礼。”

博伊德愣住:“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剪短发,穿裤子,就不需要吻手礼,是吗?”

“当然不是……”博伊德只是有些疑惑,上一刻,她还待他冷若冰霜,说话夹枪带棒,下一刻就希望他行吻手礼。

这太不正常了。

但似乎又是正常的。

他那么年轻,那么英俊,与花园里的绅士没有任何区别,她倾心于他是非常正常的。

毕竟,她的身边,只有两个男性可以选择。

一个是他。

另一个是埃里克。

为了离间她和埃里克,这些天,特里基特地请了一位画师,画出了埃里克的相貌——据说,只有七八分像。

即使如此,博伊德看到后还是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那根本不是人类的长相。

怎么会有人,一半脸庞冷峻端正,挑不出任何瑕疵,另一半脸却像个……恐怖的骷髅头!

说是骷髅头,都是抬举他的长相。

博伊德看到的一瞬间,甚至觉得,他左边脸的眼珠会脱落下来——骷髅是没有眼皮的,只有过分突出的眉骨,深陷如窟窿的眼眶,眼珠如镶在上面一样摇摇欲坠。

再近一些,说不定能看到眼珠后黏腻蠕动的血丝。

这还只是七八分像。

谁知道本人的长相会恐怖到什么程度?

怪不得,特里基说,“但等你看到他另一半脸,恐怕就不会那么认为了”。

薄莉应该只是在路上想通了,想向他示好,才会请他行吻手礼。

也是,她好歹是个姿色不错的小妞,没道理不选他,而选一具长相可怖的骷髅。

想到这里,博伊德牵起薄莉的手,躬身吻上她的手背。

他的吻带着浑浊的热气,印在了镂空蕾丝手套上。

薄莉不由感到一阵强烈的抵触。

奇怪的是,埃里克曾数次俯身于她的面前,粗重的呼吸在她的头顶响起——她也曾跟他躺在一起,感到他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热气,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抵触。

太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她为什么要在他吻上来的那一刻想到埃里克?

下一刻,她背上陡然传来针刺般的感觉。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危机感。

她瞬间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埃里克果然在看着她。

他的视线阴冷而沉重,如同一块冰,带着黏重的水迹,在她的手背上缓慢滑动。

薄莉那只手顿时像浸在了冰水里,冻得有些发僵。

她却没有抽回手,而是让博伊德继续握着,任由埃里克打量。

他的视线越冷,越重,越像冰水一样浸透她,像刀锋一样刺痛她。

她越感到古怪的……安全。

第22章

马车在一幢白色别墅前停下。

这幢别墅的选址耐人寻味——后院与沼泽毗邻, 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浓绿湖泊,一眼望去几乎分不清湖泊、沼泽和草地的界限,如同一个景色优美的牢笼。

趁博伊德转身下车, 薄莉迅速确认了一下后腰的枪套,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走向别墅, 一个男仆看到他们,过来应门。

他身强体壮,穿着背心和衬衫,皮带上拴着枪套,皮盖敞开着, 露出左轮手枪的镀镍手柄。

薄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