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拐角还未出去,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穿着一身月白色云纹长袍的谢瑾。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避开了。
她垂眸片刻,没有再去哥哥的院子,转身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她有些心不在焉,她迟疑地搜寻自己上一世的记忆,确信自己没有在江南见过谢瑾
是她没有见过,还是谢瑾上一世没有来过江南?
盛烟关上门,记忆中的一切开始模糊。
如若她没有记错,按照她上一世了解的情况,谢瑾的身份是不能出京的。这个信息还是谢瑾自己同她说的,那时候谢瑾不知道输了多少盘棋,说可惜前两年他不能离开长安,要不然怎么都能赢上一把。
是这一世变了,还是上一世的谢瑾在说谎。
盛烟头有些疼,七月,她竟然就这样病了。
这病来的蹊跷,大夫也只说是风寒,谢云疏连夜下了山,却被盛序安拦在了府外。
槐花日夜照料在盛烟身旁,看着床上人儿的眉头皱了又皱。
盛烟的确在皱眉。
她穿梭在自己的梦中,甚至她自己能够清晰地意识到这是梦,但就是醒不过来。
一个梦中,她陪哥哥一起在爹爹的灵堂,外面的留言纷纷如白雪,将梦境的一切都变成了冰寒的白。
一个梦中,她哭倒在哥哥的棺材前,里面只有哥哥最初来江南见她时穿的那一身衣裳,谢云疏沉默地站在一旁,将哭晕的她搂入怀中。
另一个梦中,她死在了父兄墓前,看见了一身帝王袍的谢云疏,他哭着将已经没了气息的她搂入怀中,手上脸上都沾着她的血,雨水将一切都蔓延开。他抱着她,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
而后,在梦中,她看见了呆滞在原地的哥哥。
她想,果然是梦,毕竟她死在哥哥的墓碑前。
那是哥哥的灵魂吗?
她伸手想要去触碰,手却穿过那垂满水的衣裳,她只能静静地呆在一旁,看着三个梦在她面前不住地转。
再然后,她就在梦中晕了过去,晕过去的那一刻,她在现实中睁开了眼。
醒来的盛烟一瞬间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因为此时盛序安就坐在她身前,盛烟下意识像梦中一样去触碰他的衣袖,抓到布料时,心中悬着的一口气才放下。
她抱住盛序安,轻声道:“哥哥,我好想你。”
盛序安有些讶异,摸了摸妹妹的头:“小烟烧糊涂了,说的好像很久没有见过哥哥一样。”
盛烟安静呆在盛序安怀中:“我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一日。”盛序安温声说:“大夫说是风寒入了体,这几日一直断断续续下着雨,是淋雨了吗?”
盛烟摇头:“不记得了。”
盛序安温柔一笑:“那看来是真的烧糊涂了。”
盛烟声音很低地说着:“哥哥,我做了好多好多个梦,梦见、梦见你了。”
盛序安一只手从丫鬟手中接过白水,递到妹妹唇边:“小时候我也经常梦见小烟,梦见小烟从一个白白胖胖的奶娃娃长成了书中窈窕的女郎,我逢人便说,看,那是我的妹妹。不过那时哥哥不能同别人说,唯一知道情况的两个,他们都嫉妒我有个妹妹。那些年我们为烟烟准备了不少礼物,都放在长安的府邸中,这一次不方便带来。其中一个哥哥还说日后定要上门提亲。”
盛烟难得听哥哥说如此“不靠谱”的话,她垂下头:“不要。”
盛序安温声道:“哥哥自然没有答应,我们小烟要嫁也是要嫁自己的心上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盛烟还是摇着头,轻声说着“不要”。
盛序安只以为盛烟是在拒绝他前面的话,他轻轻摸了摸妹妹的头:“无聊吗?哥哥去给你拿一些话本子,或者去书房里面拿几本书,哥哥念给你听。”
盛烟轻轻摇了摇头,状似无意说道:“前几日好像在府中看见了一个不认识的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向着哥哥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