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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姨不也早就知道那匹马出自裴府,却始终没有发作。你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我吧。”

辛无忧眼中闪过痛心之色, “我那是怕有人故意攀诬,耽误了些时日调查,才叫你钻了空子。谁知道你竟是鸠占鹊巢,我今日就是来为国除害的。”

“为国除害?我倒不知自己哪里害国了。”应如风眼睛微眯,露出摄人的光芒,“看来你已经选择投靠应如行了。”

辛无忧微微皱眉,握着刀鞘的手紧了紧,“没有什么投靠不投靠的。我只忠于皇上和朝廷。如今皇上称病不出,自是要听命于摄政王。”

应如风拎起茶壶,蒸腾的茶水缓缓注入辛无忧面前的茶杯中,“据我所知,朝挺明面上是太女夫在垂帘听政吧。不知辛姨有什么难言之隐?”

辛无忧的声音中出现一丝不自在,“你勾结库坦人,我便是杀你也没有杀错。”

“这不过是个误会罢了。那日库坦商队绑了一个人,此人与我有点渊源,不方便报官,我只好自己去救人。我那时候并不知道那些人里有库坦细作,怕暴露身份才躲开官兵。”应如风不慌不忙地解释完,水面也恰好停在了与杯沿平行的位置,“辛姨,请用茶。”

辛无忧捏上茶杯,手中的线索和应如风的话串联在一起,很多之前想不明白的疑团豁然开朗,但面上的表情却越发凝重,“我凭什么相信你?”

应如风笑了笑,“你不相信我的话,但你女儿的话,你总要相信吧。”

“你什么意思?”辛无忧悚然一惊。

“我知道辛姨挂念留在京中老小,特意把你的家人从京中接到萝城来游玩。”应如风拍了下手,朝外喊道,“快把辛大姐姐请上来。”

辛无忧目光惊疑地往门口看去。

“娘。”厅堂大门被用力推开,朝两侧撞去。一名女子从门外冲了进来,长相几乎是年轻了二十岁的辛无忧。

“海儿,真的是你。她没有把你怎么样吧?”辛无忧摁住女儿双肩,四下看着,仿佛看着稀世珍宝,一刻也不肯挪开视线。

她驻扎萝城二十年,留在京中的大女儿有十多年未见,如今已从牙牙学语的孩童变成了意气风发的青年。铁骨铮铮的将军在亲骨肉面前也不□□露出柔情,一时间热泪纵横。

“娘,应如行为了迫你交出兵权,派人混入府中,将我和祖母爹爹暗中关押起来。要不是被如风察觉了,派人相救,我们现在还在府里关着不见天日呢。我率先骑马来了,祖母她们还在后面。”辛似海激动地抱住母亲,如同一只小鸟一般叽叽喳喳地诉说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

辛无忧却没有女儿那么开心,横了一眼应如风,无可奈何地说道:“不过是从虎口又进了狼口罢了。”

应如风诚恳地说道:“辛姨误会了,我若是真想谋夺大位,又何必跑到萝城来隐性埋名?我是想远离是非,偏安一隅,怎奈我那妹妹苦苦相逼。”

“是啊。”辛似海附和道,“我和如风可是发小,常在一起玩的。她是真的不爱参与朝堂之事,比女儿还……呃……还纵情山野。也正是因此侥幸没被宫变波及。母亲不信别人的话,难道连女儿的话也不信吗?”

应如风趁热打铁,“我知道辛姨的顾虑,应如行的人我可以帮你摆脱。”

辛无忧面色变幻,还未表态,外头突然传来了刀剑相接的声音。

辛无忧立刻放开女儿,大步向外走去,“我去看看。”

外院中,一群士兵在裴府中大肆砍杀,连花盆里的草木都被削平了,廊柱被砍得摇摇欲坠。裴府的家丁抵挡不住,溃散而逃。士兵迅速将厅堂包围起来,一群人冲了进来,将应如风三人困在厅堂里,十几把锋利的刀尖逼得她们节节倒退,直到角落里才停了下来。

辛无忧看着这些士兵身上的甲胄样式,隐隐觉得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裴家主厉害,没想到辛无忧这么轻易地就上钩了。”程毅松和贾乐语跟在士兵后头洋洋得意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