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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如风推开埋在肩头的怀星,目光在那块被濡湿的布料上顿了顿。怀星步子虚浮地退了几步,微微颤动的睫毛上挂着几颗泪珠,眼下泛开大片乌青,双眼都肿成了核桃。

应如风从没见过他这般模样,一时间有些怔楞。昨晚不还好好的?她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然而有赵庆派来的侍卫在旁,应如风也不好多加询问,免得被看出端倪。她摸了下怀星的头发,淡淡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应如风抬腿向前走去,手腕倏地被紧紧握住。她甩了甩手腕,怀星却固执地不肯放开,脸色越来越黯然。他喃喃说道:“传闻说的都是真的,你喜欢上别人,不要我了。”?

她来了天香阁,却没有召他侍候。若不是他刚刚听见楼下的动静出来,他根本没有机会见她。

怀星眼中透出恐惧,艰难地说道:“我不奢望姐姐只喜欢我,但可不可以偶尔来看看我。你好久都没来过了,也不回我的信。我学了新剑舞,想跳给你看。”

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悦耳,可却掩不住一夜未睡的沙哑。

一个好字刚要出口,侍卫咳嗽了两声,提醒道:“殿下,再不出发该迟了。”

想到之后的计划,应如风明白这个节骨眼不能出纰漏,硬起心肠道:“放手。”

怀星松了松手指,舍不得放下,不甘心地又补了句,“挺好看的,真的。”

应如风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地推开他的手,大步离开了天香阁。

晃荡的车厢里,应如风想起怀星煞白的脸色,心情有些沉重。

怀星人生的前十七年是丞相府嫡子,这三年又有她的庇护,被养得格外单纯。不像其他小倌在青楼楚馆长大,早就习惯了迎来送往,即便失去了恩客,也不见得有多伤心。

她颇后悔当初一时上头,不管不顾地采撷了怀星这颗温室里的红豆。好在那位天香阁主人很有些手段,她早前已让江淼与那人通过气,在她离京后护住怀星兄弟二人应当不成问题。

应如风思绪万千,直到马车停在了城门口才回过神来。车帘被掀起,应如行的近侍已经候在了车前,身边站着那位衣不蔽体的苗疆少年蓝潇。

应如风眉头一跳,苗疆男子一向邪门,他该不会能感应到自己身上的蛊吧?

应如风倒也没有猜错,如果她身上的情蛊有异动,蓝潇的确能感受得到。只不过她现在满心都是如何避开眼前的两人,哪还牵得动半分情思。

蓝潇抬起淡绿色的曈眸,跟她的视线对上。应如风仅仅停留了一瞬,便撇过头去,十分熟稔地伸手搭住应如行的近侍木槿,开玩笑道:“摄政王何时觅得这位佳人的?怎么没让我先发现?真是可惜了呀!”

应如风的声音不小,引得周围的大臣们纷纷侧首,在蓝潇身上打量着。

蓝潇眼中流露出嫌恶之色,他退了一步,躲到了车后,避开众人的目光。

木槿见状连忙解释道:“殿下误会了,蓝公子是王上的客卿。”

这样一句解释,很难打消众人的好奇心。毕竟一片素白中出现一个奇装异服之人,怎么看都是摄政王给予的特殊照顾。要说这两人没点特殊的关系,着实让人难以信服。

众臣议论之时,应如风趁机在心不在焉的木槿耳边说道:“摄政王在哪儿?我有要事禀报。”

木槿一惊,看了蓝潇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立即引着应如风向前走去,“殿下请随我来。”

朝臣是按照品阶大小排队的。众臣身穿丧服在东城门前整齐地列队,而应如行的车辇停在最前端。

见蓝潇没有跟上来,应如风放松了不少,大摇大摆地跟在木槿身后,时不时跟大臣们挥手打个招呼。

木槿走到应如行的车驾前,恭敬地朝车内喊道:“王上,五殿下到了。”

傀儡对应如行最大的作用,便是在群臣面前演出一副姐妹和睦的样子,她自然不会拒绝。

应如行掀开车帘,脸上是应如风从未见过的欣喜,“皇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