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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血液在房间中混乱地飞舞,分不清是谁的血, 简直像是无数血色的丝线般交错、分割。

屋中的墙壁、玻璃罐、器材都被轻易地割成碎块,发出混乱的乒里乓啷声。

“动手的时候张开眼睛, 不要把这里的东西毁了。”

梦子随手轰开面前的血液, 在混乱中走向房间深处的实验台。

咒胎九相图。

被人类生下的咒灵的死胎,当然会有一个母亲。

躺在实验台上,白色的布料沾满了血,混合着泪水和鲜血。

很可怜。

太可怜了。

只是一个不幸会因咒灵受孕、想要得到庇护的女性, 才刚从家里逃进寺庙,还没有享受过普通的生活——就被卷入了这样的事件里。明明是该被呵护的人, 却要经历这样残忍的事情。

九度妊娠,九度堕胎。

梦子慢慢走过去,在实验台旁停下。

“没事的。”

在漫天飞舞的血液、刀芒和割裂的建筑碎块中,只能看到黑发的始祖,那双比血液更加鲜红的、美丽的眼睛。

始祖伸手拂开黏在她脸上的发丝,用有些冰冷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柔和的咒力从那只手中灌入身体,撕裂的痛苦一点点消失了。

从耳边响起声音,就像是温暖的火星。

“嘘……「忘记」吧。做个美梦……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没事了哦。”

“…………”

“……”

九相图的母亲,睡着了。

……

用反转咒力治好对方后,梦子放下手,回头看向了身后微笑着等待她的羂索。

加茂宪伦的陶土人偶,被羂索的血链从喉部贯穿了,脸已经碎裂开,倒在了地上。

“……”

喉咙无法再出声,只有眼睛还望着梦子的方向。

太弱了啊。

因为太弱,所以什么都做不到,就算得到了复活的机会,也什么都没有办法改变。

梦子抬起头,看向解决了加茂宪伦后就一直耐心等待着的羂索:“为什么你不趁机杀掉我呢?”

对别人用的反转术式,很需要集中注意力。刚才应该是最容易杀死梦子的时候了。

“人情味是很有魅力的……刚才对你和那孩子是很重要的时刻,我可不是会破坏气氛的人。”

羂索说道,低头看了眼地上无法动弹的陶土人偶:

“不过说实话……这真是让人怀念的景象,让我想起了三百年前的事。那个时候,梦子,你还在和那个‘奈落’在一起呢……记得的吧,叫做‘蛮骨’的家伙。”

蛮骨……?

一张少年意气的脸浮现在脑海中。

“对,被你的‘地狱’男友砍了头的佣兵。”

羂索只是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就知道梦子想起来了:“那真是个被浪费的家伙,我本来也想复活他当帮手的。结果刚醒过来,那家伙就砍了我一刀,冲去人见城找你……哈。”

他脸上的笑意又漫开了,捂了下脸。

在本该死去的梦子面前嘲笑蛮骨,简直太有趣了。

“……结果,你在人见城自焚了……哈、哈哈。你真该看看他那个时候的表情啊。”

[【羂索】对你的评价似乎提升了。【咒术】+3]

“你对我的事太关注了哦。”

被一颗长了嘴的大脑加了好感,感觉真是微妙啊。

梦子结了几个手印,在周围布下结界:“一直自言自语地说话,我都要以为你是不是迷恋我了呢。”

羂索没有制止她,只是微笑着。

“因为我的朋友越来越少了*……像你一样的人也越来越少了,梦子。”他放下捂住脸的手,狭长的眼睛有种说不出的蛊惑的味道:“你真的很可爱……我好像几百年都没有像今天一样玩得这么愉快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