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的儿子,几斤几两还用得着上称?”
乔时为缓过了劲,抻了抻腰,戏说道:“改日叫我父亲同祭酒大人认识认识,大人若想知道小子的斤两,问我父亲便是……以省去学生答卷之苦。”
“你小子……”
时辰不早了,赵祭酒收起折卷,嘱咐道:“收拾妥当便早些回去罢,天黑路不好走。”
“学生省得。”
乔时为掇拾书案时,赵祭酒忍不住翻开他的卷子,时不时偷瞄两眼。
……
……
“老肖,这可是今年内舍升上舍的公试卷子,礼部拟的题目!”
回到衙房,赵子泽特地将肖主簿唤来,半是惊喜,半是得意。
“他竟做出来了。”
乔时为的卷子被平平整整摆在桌上,若是时间来得及,赵祭酒怕是想裱起来。
肖主簿粗一读,不掩惊诧之色,捋了捋山羊胡,给出评价道:“若是与已在国子监打磨数载的上舍生相比,兴许只是平平,可若说此乃八岁学童所作,便很值得琢磨了……再者,这卷子上所犯点抹之处,皆乃无心之失,只需叫他多识些规则、路数,便可由平平化为出彩。”
尤其是读了那篇大义,论点之周全,令肖主簿直呼:“难以置信。”
赵祭酒点头:“正是如此。”
想起数月前的童子举殿试,想起那两位神童当廷写下的所谓诗赋,赵祭酒笑话道:“甚么王家、贺家的,若是乔时为真去了,哪还有他俩甚么事。”
“还是之前的道理,我等按兵不动,静待他慢慢成材。”赵祭酒叮嘱道,将卷子折好,放入抽屉中,免得被人看了去。
“大人如此识才爱才之心,叫人钦佩。”肖主簿言道,“大人何不将其直接记于门下,以表赏识?”
在他看来,开小灶都开到这等程度了,不差这一步了。
“老肖,你也省得,我若有幸能再往前一步,必是往礼部走。”赵祭酒叹气道,“而如今,正是官家最不愿看到爷孙师生的时档……小墨已无可避免,时为的话,能避还是避着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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