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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上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杜府附近的街巷样貌变了许多。

虎符趴在车窗往外看,“哥儿你看,这一溜的树好多换了,看土是新栽的。”

“原本这里有许多卖小吃的小贩,现在都不见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回来。”

“嘶——这个棚子是倒了嘛?还没来得及修。”

闵乐逸目光扫过棚子倒塌的柱子上的血迹,心中一凛。

他隐约听人说,庶人嘉泓漪、嘉泓瀚等人逼宫那日,杜府也受到了多次攻击。光凭想象难以了解全貌,看见这附近未完全处理干净的战斗痕迹,闵乐逸终于感受到了其中惊险。

马车转过一条胡同,车夫熟门熟路地朝杜府接近,闵乐逸收回目光,余光突然扫到一道身影。

“哥儿?”虎符不解,闵乐逸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突然收紧了。

虎符朝闵乐逸刚才看的方向看去,吓了一跳。

“那、那是……”

闵乐逸抿了下嘴,把头扭到一边,“快些赶车,不用理会。”

然而事与愿违,杜府在宫变时被围攻过,现在是城防检查的重中之重,一队巡查官兵正巧路过,按流程拦下了不知底细的马车。

车夫取出闵乐施的腰牌,给官兵们解释自家主人的身份。

这一耽搁,方才闵乐逸和虎符看到的人注意到了马车,也听见了马车中的人是谁。

面容憔悴,穿着一身白衣的消瘦青年眼睛一亮,看着飞速放下的车帘,回想车内惊鸿一瞥的身影,眸中的光芒渐渐黯淡。

他在原地踟蹰不前,即将鼓足勇气上去问候时,外面的胡同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他看见如今京中与杜云瑟合列第一新贵的吴深将军策马而来,在马车旁勒紧缰绳。

高大的骏马打着响鼻,精准停下,硕大的马蹄踏起扬尘。

吴深看了眼车夫,“这是大理寺评事家闵小公子的马车,不用盘问,送小公子去杜府找县主说话。”

马车里的人应该是小声说了句什么,吴深突然扬起灿烂的笑容,在马上俯下身。

“我刚刚接了旨,要入宫复命,过几日我母亲会来京中,到时候我们再见。”

皇命在身,不能久留,吴深说完话后便策马离开了,闵府的马车也继续向前行驶。

白衣青年呆滞地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素来机敏的大脑一片混沌,不知该思考什么。

马上的吴深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毫不在意地跑远了。

……

闵乐逸来的时候,秋华年正在理账,今年夏天没有往年那么热,秋华年用上了十六去年送的巨大楼船冰盆,正房里凉丝丝的,非常舒服。

秋华年把秋记六陈和家里的账目收到一边,让人上冰豆花和各种冰镇水果招待闵乐逸。

闵乐逸身体强健,肠胃也好,寻常哥儿经不得吃太多冰,他却没这个顾虑。

“这些天太忙了,没顾上我们逸哥儿,怎么突然来了?”

闵乐逸之前一直不来,在登基大典前上门,肯定有事情。

闵乐逸脑子里还想着刚才在外面遇到的事,愣了一下后说,“就不能是我想谷谷和秧秧了嘛。”

秋华年暂且不戳破他,“谷谷和秧秧最近在学抓东西,看见人就笑,我带你去看他们。”

接近七个月的婴儿已经能熟练掌握爬行了,东厢的婴儿房再次改装,右边靠窗摆了一张和正常床一般大小的爬床,爬床四周围了一圈两尺高的围栏,用软绸包着,防止孩子磕到碰到。

爬床铺着柔软但有一定支撑度的垫子,谷谷和秧秧醒着时就在床上乱爬,累了困了倒头就睡,非常方便。

闵乐逸进来时,谷谷正拿着一只有抓手的圆润积木乱丢,一下子丢到了闵乐逸脚边。

“好大的劲。”闵乐逸惊奇地笑,“我才一个月不来,谷谷就这么厉害了。”

谷谷得了鼓励,继续卖力地扔积木,秧秧靠着围栏坐着,咬自己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