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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年也理智地明白,在封建王朝永远不要触碰皇权的底线。

他只是默默听栖梧青君说着,没有做任何回应与评价。

“我的母妃,是被我的父皇暗中赐死的,因为当时天象混乱,她出身卑微,又命数不祥,克了天子。”

“养我长大的阿嫂,是被我的血缘兄长毒死的,但他能成功,归根结底,是她的丈夫为了权力,先放弃了她,置她于险境。”

“我杀了我的驸马的亲人,毁了他的全族,他要恨我一辈子。”

“我的小皇侄……”栖梧笑着抖了一下,“他迟早也逃不过的。”

“你想和我问十六,对吗?”

栖梧极其敏锐,他早在几人第一次见面时,就看出十六对秋华年的态度不一般。

对在危机重重的深宫中活下来的人来说,这是必备的本能。

秋华年心跳加速,顾不得别的,直接开问,“十六怎么了?”

栖梧没有意外秋华年的反应,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十六的事,是陛下防得最严密的。”

“我只知道这两天他一直住在谨身殿配殿中,太医院案首也守在里面,可能是病了。”

“可能?”

“十六住的那么近,又宣了太医院案首日夜照看,但是陛下却一直没有去看过他,也不许别人去探望。”

栖梧看向秋华年,“你应该明白,这很不正常。”

秋华年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放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栖梧又抛下一颗重磅炸弹。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或许有关系。”

“陛下两日前深夜秘宣礼部尚书入宫,询问立后相关事宜,但之后我便没再听见下文。”

第200章 不相见,不相认

立后?秋华年的眉毛深深皱起。

新帝登基之后, 朝廷里关于选秀大婚的折子一直没断过,但直到现在,嘉泓渊都没有做过正式的答复。

秋华年隐隐明白他在犹豫什么, 为此心中忧虑。

现在十六在谨身殿配殿中一直不出现, 新帝召礼部尚书询问立后事宜,二者之间恐怕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栖梧青君言尽于此, 没有再透露更多, 他肆意潇洒,也知晓分寸,只有这样才能一直维持住情谊。

秋华年直到离开宫门,还在思索十六的事, 金三赶着马车在长安东门外等他们, 杜云瑟扶起秋华年的手,示意他安心。

二人目光交接,秋华年心里蓦地一松。

文晖阳就走在他们旁边, 他今天在大殿上不声不响做完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事情如愿完成, 提起的心落回肚子里,终于记起别的来。

迎着两个孩子探究的目光, 文晖阳摸了摸漂亮的胡须,讪笑两声。

方才他有一瞬间想偷偷溜走,结果秋华年和杜云瑟默不作声地一左一右把他围了起来,从午门一路到长安东门,根本不给他闪人的机会。

文晖阳在心中长长叹息, 有些本以为会压在心里一辈子的事, 居然有重见天日的时刻。

秋华年对等在外面的如是说了一声,让如是直接赶马车去他们府上。

如是瞧了眼齐黍县主, 又瞧了眼长吁短叹的自家先生,麻溜地遵循了县主的命令。

家里是谁在养如是心里门清,指望文先生,自己和他主仆二人早就一起喝西北风了,听县主的准没错!

回到府上后,秋华年让人去收拾花园中的临湖水榭,把窖藏的美酒取出来,再采购猪羊鸡鸭与各色鱼鲜,速速制备一桌酒席。

夜幕降临,夏日的燥热逐渐褪去,一阵清风拂过荡漾的水面,将凉爽的水汽送入水榭打开的轩窗。

水榭建在岸边三尺高台上,半面凌空于湖上,下面撑着结实的柱子,室内点了烛火,旁边还放着反光的镜子,提供充足的照明。

一抹温馨的暖黄色灯光从窗户透出去,一点点融入静谧的深夜里。

秋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