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鸡。
九九说完正事,转而说起谷谷和秧秧。
婴幼儿的成长十分迅速, 这两个六个多月的宝宝几日就变一个模样。
“木棉阿叔之前说, 宝宝们现在可以练习爬行了,华哥哥让人把东厢房的床收拾出来, 引谷谷和秧秧在上面爬。”
“我今天下午去看他们,谷谷一直在跟着红绸铃铛爬,但秧秧一看见我,突然停下开始哭,把他从床上抱起来就笑了,一放回去又哭。”
九九说得哭笑不得,秋华年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也满脸无奈地笑。
据说超过半岁龄的婴儿会领悟装哭装笑的技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秧秧显然深谙此道。
他练习爬行独坐什么的都懒洋洋的,但在动脑子偷懒上,学习进度可谓一骑绝尘。
晚上杜云瑟从宫里回来后,秋华年就和他一起去玩领悟了新技能的儿子。
杜云瑟如今的办公场所位于宫中,就在承天殿前面的文楼内,协助新帝处理各地政务奏章。
因为新帝还未正式登基,所以对心腹功臣的封赏暂时没有下来。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一朝天子一朝臣,杜云瑟在新朝必定会飞速晋升,一跃成为裕朝最有权势的那批人。
从龙之功,就是这般让人艳羡。但对杜云瑟来说,这只是他真正的抱负的开始。
秧秧被坏心爹爹从摇床中抱出来,仰面躺在床上,被两位父亲注视着,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秋华年先假意拿来系着红绸的铃铛环,在秧秧面前摇晃,秧秧伸手想把铃铛打走,秋华年收手,没有让他如愿。
脸蛋圆嘟嘟的团子嘴巴一鼓,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杜云瑟看得心疼,下意识把儿子抱起来哄,就这一秒的功夫,秧秧脸上的哭意已经消失了,换成了甜甜的笑。
秋华年忍俊不禁,刮了刮秧秧的小耳朵。
“云瑟,你看看他,他真的会装哭了,这到底是像了谁?”
杜云瑟没有说话,用目光给出无声的答案。
秋华年咳了一声,伸手把谷谷抱进怀里。
“我这么正直稳重,积极向上,明明是谷谷像我,秧秧是随了你的腹黑好嘛。”
谷谷咿呀一声,像是在赞同爹爹,秋华年和杜云瑟已经笑到演不下去了。
秋华年和两个宝宝玩着“你猜我看不看得见你”的游戏,拿杜云瑟当遮挡道具,杜云瑟配合他,任他从自己身上各处探出头来。
玩了一会儿玩累了,杜云瑟给秋华年倒了杯梅子茶,秋华年一口喝完。
“太上皇主动禅位,减少了许多麻烦,朝里朝外的局势已经差不多稳定,现在只等钦天监测算出黄道吉日后新帝正式登基了。”
秋华年伸了个懒腰,“登基后就要封赏功臣了,你的资历直接入阁的话还差些,皇上不能一直让你暂代职务之外的工作,云瑟,你知道新帝想怎么安排我们吗?”
内阁大学士通常会兼任六部尚书,这是正二品的高位,杜云瑟进入官场满打满算一年出头,直接把他提到尚书加阁老的位置,就算有从龙之功,恐怕也难以服众。
杜云瑟又给秋华年倒了杯茶,“新帝登基,按旧例要开恩科。陛下已经决定今年秋天加开一届乡试,明年春天殿试。”
“恩科会选拔出一批新的庶吉士与翰林院官员,所以陛下会提前把我这一届的在翰林院的贡士们外放出去。”
“你要外放?”秋华年有些惊讶,仔细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对,我在朝中根基不深,不如趁此机会去地方潜心发展,立下无人可指摘的功绩。”
“去什么地方?”
杜云瑟轻笑,“这个地方目前还没有,说起来还是华哥儿的主意。”
“你是说……”秋华年眼睛一亮,“海津镇?!”
“太上皇过去已着人提前勘验过,海津镇靠近京师,交通发达,又有天然的开阔海港,非常适合开设口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