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昱的心思本就很难猜测,但对他们还算宽和,平日里他竭尽全力,也能猜个三四成。
今儿个却被赵昱问的云里雾里的,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是……”赵昱往他跟前走了一步,声音不自觉小了下去:“李蘅为什么不像……不那么贤惠?”
他说罢站直了身子,掩饰住自己的不自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自在,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樊正学又被问的愣了一下,才道:“大人是说,夫人没有给您做饭送到武德司所去吗?”
“别明知故问。”赵昱瞥了他一眼。
樊正学想了想道:“大抵是各人秉性不同,武德司所那么多人成亲了,也只有贱内一人喜欢那么做。”
赵昱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别扭地问了一句:“你是怎么做到的?”
樊正学道:“说了大人别见笑,下官夫妇是自幼一起长大的,有青梅竹马的情意,向来要好。
再加上如今还没有孩子,她在家也无事可做,才愿意做些饭菜。
国公夫人要管着酒坊,还要带着孩子,就没有什么空余的时间给大人做那些了。”
赵昱沉寂了片刻,点点头:“你先下去吧。”
“是。”樊正学再次行礼。
“等一下。”赵昱又叫住他,但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樊正学明白过来:“大人放心,今日大人所问之事,属下绝不外泄一个字。”
“去吧。”赵昱颔首。他也说不清打听这些事情的缘故,但就是想问一问。
李蘅忙活了一个中午,肚子饿的咕咕叫,总算将一碗灵芝鸡汤端进了房间:“夫君,用饭了。”
下人们已经收拾了房间,整理好了桌子,预备将饭菜端上来。
“嗯。”赵昱负手走了出来,上下扫了李蘅一眼。
李蘅忙的出了一头的汗,细碎的发丝软软地贴在额前,稠丽娇美,又乖巧体贴。
赵昱不禁想,李蘅要真是年年就好了。
想起年年,他脸色骤然变了,语气冰冷的对李蘅下令:“端出去,倒掉。”
“夫人……”云蓉忍不住匍匐在她脚边哭起来:“奴婢不会,奴婢再也不乱说了,一定好好陪着夫人……”
“好了,去拿碗来。”李蘅轻轻拍她后背。云蓉是有些孩子心性的,好哄。和云蔓一般,都对她忠心耿耿,这一点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从未变过。
云蓉起身擦了眼泪,拿了碗,主仆二人将汤分了,相对而坐。
“夫人。”云蓉看着她受伤的手指:“您手上是不是要包扎一下?”
“不用。”李蘅看了一眼:“已经上过药了,包起来捂着,反而容易化脓。
晚些时候取根针,替我把里头水放了吧。”
“好。”云蓉应了。
*
赵昱捏着筷子,对着一桌子菜肴坐了半晌。
十四在一旁立得像根树桩。
“她人呢?”赵昱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十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主子是说夫人?”
“不然呢?”赵昱挑眉。
“属下去请夫人。”十四拱手退了出去。
赵昱心中烦躁,将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
李蘅身上处处不舒坦,只喝了几口汤,便没什么胃口了。
十四去请了她。
她在门口站了片刻,才推开门迈进了门槛,实在是心累到一点都不想面对赵昱。
“去哪了?”赵昱见她进来,不满地问了一句。
“在外面坐了一会儿。”李蘅垂着眉眼回他,说话没什么精气神。
“吃饭。”赵昱提起筷子。
李蘅站住脚,抬起头来:“夫君吃吧,我不饿。”
“坐过来。”赵昱皱眉,眸色冷了。
李蘅便不说话了,低着头顺从地坐到他对面,拿起了筷子。
赵昱抬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