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眼花缭乱,他是看不懂的。但李蘅换了穿戴,从他眼中看起来就很直观了。
以前的姐姐也好看,但是太过于沉闷老气了,还是这样的姐姐好看,看着心情舒畅。
“不穿啦,那些衣裳我都扔了。”李蘅轻笑,支着下巴看着他问:“在兵部怎么样?有没有人为难你?”
离开武安侯府,她唯一担心的就是李传甲在兵部当差,会不会受委屈。
官场上,多的是趋炎附势之辈,恐怕那些人见她不在武安侯府里,会欺负李传甲。
“没有。”李传甲摇头,爽朗地道:“姐姐你放心,我就在杨侍郎手底下当差。他得了长公主殿下的嘱托,待我亲厚得很。”
“看样子,我们传甲差当的如鱼得水。不读书还是做对了。”李老夫人看着孙子孙女,面上笑意真切。
之前,李蘅在武安侯府,她在家中时常牵挂,却也只能牵挂着。
如今,李蘅回来了,她能安心了。
“那是。”李传甲神采飞扬:“当差可比读书舒坦多了。读书成日坐在那里,坐得我浑身骨头都疼,他们还勾心斗角的,还爱嘲笑人。”
在兵部,他做完手头的差事,就可以去练武场洒汗了。且兵部有不少大老粗,一点心眼没有,对他挺照顾的,他很喜欢和他们相处。
“看看,他就是个属猴子的,一点也坐不住。”李老夫人笑指着他。
祖孙三人都笑起来。
用过午饭之后,李传甲坐了一会儿l,起身道:“我得去当值了,姐姐,你才回来别忙事情,先歇几日。”
“路上骑马当心一些。”
李蘅和李老夫人都叮嘱他。
李传甲应了一声,一阵风似的去了。
李蘅又陪李老夫人说了一会儿l话,才起身:“祖母,昨日光和长公主玩乐了,银子没给她,铺子她也没领我去看。
我回院子小憩一会儿l,下午过去看看。”
“去吧。”李老夫人摆摆手:“你们都忙你们的去,银子不够你来和我说,我这里还有一些。”()
不用,足够了。我晚上再来陪祖母。李蘅拒绝了,笑着起身往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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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子边的小径上,李蘅缓步而行,举目望向四周,天空高阔湛蓝,树上有鸟儿l直冲天空,她心情舒畅,看着那鸟儿l笑了笑。
“蘅姑娘。”
花丛边,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
李蘅闻声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一个陌生的儿l郎从花丛边走了出来,朝她行礼。
李蘅打量他,儿l郎穿着烟粉色的暗纹襕衫,这本是女子该穿的颜色,穿在男子身上不免突兀。可这儿l郎眉眼清秀干净,不染尘埃,穿成这样竟半分也不别扭,反而显得乖乖巧巧的,叫人心生好感。
李蘅不由想起春妍晌午梳妆时和她说得话,她吃多了酒,夸人家小倌乖巧讨喜,刘雅箐大手一挥,给她包了一个月……
别说,她虽然吃醉了酒,但眼光还是在的。
现在清醒着看这个儿l郎,不说别的,光看外貌,也还是无可挑剔的。
“姑娘,他就是奴婢和您说的那个小倌。”春妍附耳到她耳边,小声和她说了一声。
李蘅点点头,偏头望着那儿l郎,桃花眸天然带着点点笑意,她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沈肆。”
儿l郎抬眸看她,狭长的眸子里隐过一抹光华,黑眸中情绪翻滚,只不过片刻便隐了下去。
“沈肆。”李蘅重复了一遍,含笑朝他道:“我叫李蘅。”
“在下知道。”沈肆颔首回她。
他早知道,早在十年前就知道。
十年前,李蘅九岁,救他一命不过是随手的小事,她大概早就忘了吧。
没关系,他记得就好。
李蘅只当他是昨日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