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个大概。
待车停稳,掏出小刀就把薛家驴车上绑着的货物的麻绳割断,几人胡乱把车上东西往下扔,同时冲院内高呼。
“快!阿照!快上车!”
男人轻轻将手臂穿过媳妇颈下和腿弯,抱着她站起身往驴车上走,脚步极其平稳。
走至齐婶身旁时,用森冷至极的目光斜睨她一眼,恰好此时齐婶也在看他,两相对视,她瑟缩着挪动身子后撤两步,竟似清醒了些。
吴大虎坐在赶车,男人抱着云婵坐在后头。
驴车跑动的瞬间,他看向林劲,冲院中扬扬下巴。
驴车扬灰而去,林劲攥拳咬牙,转了转脖颈。
……那么好的云嫂子,那婆娘也下得去手!
驴车之上,男人伸手不断擦拭着云婵的泪珠,无数碎吻落在她的额头和眼眸处。
云婵右手腕处已高高肿起,底裤上的血渍逐渐沁透洇出,红得刺眼。
“快点儿,再快点儿!”薛明照听见自己低吼道-
鹤寿堂后院中弥漫着一股苦苦的汤药味,屋内炭盆烧得极旺盛,可云婵的手还是一片冰凉。
“……从脉象上看也才半个月左右,此时胎象本就不稳,受到大力冲撞,自然是保不住了。”
“刚刚服下的是活血化瘀的汤药,腹痛是正常的,须得将体内残血排干净,回去时勿要着凉。等下我再给你开个方子,回去再吃七天,益气补血固本培元。”
长胡子郎中与男人在角落里说完这些以后,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有些恍惚的俊俏娘子,低叹。
“最主要的是调养情致,莫要过于伤怀,你们还年轻,小娘子身子底子也还可以,还会再有。”
男人衣袖下的拳头攥紧,躬身谢过郎中。
郎中掀帘离去,门外又进来两人,鹤年堂的总管事韩则和王香月。
韩则今日本不在这家分铺,但他的小厮在,且是认得薛家夫妻的,便忙差人喊了他来。
他上前搭脉,也暗自摇头,低头冲着云婵道:“好好调养。”
云婵恍惚回神,勉强勾勾嘴角。
王香月是来送干净衣裤和毯子的,夜里风凉,要多捂着点。
她瞥了榻上的儿媳一眼,张张口,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二人有意让她们清静清静,只逗留片刻就出去了。
男人掀起被子,露出云婵笔直纤细的长腿,在腿间垫上干净白布,而后又给她套上干净厚裤子。
要是平时,云婵不会由着男人给自己换裤子,定会绯红着小脸,咬唇瞪他,可此时却像一只木偶一般任由他摆布,呆呆木木。
掖好被角,薛明照蹲下身,抚着媳妇姣好侧脸,低低安慰。
“再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孩子会再有的,好吗?”
云婵眨眨眼,想说话,却感觉喉咙被一团棉花塞住了,又感觉是被胶水黏住了,好半天才找回声音。
“是我,没保护好他。”
“如果,我早点、呜、早点知道,我不会去开门,不会见她,不……呜。”
泪珠把睫毛黏成一簇簇。
半个月,半个月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