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可要练起来,没人监督,光睡懒觉了。
齐婶在院外又嚎了一阵,见没人搭理后才息声。院中女工也没心思做活,聊得热火朝天,云婵见状便让大家早些散了,回去休息。
晚些时候,薛老汉从家里提了一只鸡去送到老村长家,谢过他此次出面。从毛线坊成立之初,村长便多方帮衬,这鸡说什么薛老汉都硬塞进了他手。
回家的路上,老远就见齐婶家边围了一群人,待他走近,那群人便拽住他不让他走了。
“诶,诶,老薛!你来了!”
看着众人一脸兴奋,薛老汉摸不着头脑:“咋的了?你们围在这儿是干啥呢?”
“看热闹呗?”有人答道。
“啥热闹?”薛老汉抬头瞥了齐家院子一眼。
就在这时,院里传来一声嚎叫:“黄西,你不是人!”
紧接着一阵锅碗瓢盆落地的嘈杂声后,男人的吼声也传了出来。
“对!我不是人!自从娶了你,我家就没一天安宁过!受够了!”
旁人听到这儿,挑眉道:“就听这个热闹呗,我婆娘今天回来就说了毛线坊的事儿,说齐采芬手脚不干净,偷东西被赶走了,是不是有这回事儿?”
薛老汉点点头:“是,她做活时偷工减料偷坊里毛线。”
一位年纪大点的婶子凑过来插话:“她不安分可不是一两天了,可苦了黄西!”
“黄西除了腿脚不好,人没啥毛病,当年齐采芬是逃荒过来的,赖着黄西那儿不走上赶着倒贴,俩人这才好上。”
“后来她怀着孕天天和婆母吵架,闹着分家,黄西没办法……”
其他人呼啦啦围成一圈,都凑过来听婶子八卦,薛老汉摇摇头退了出去,叹了口气往家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人家的家事到底要怎么处理他没心思听,齐婶完全是咎由自取。
到了晚饭的时间点儿,云婵还是没什么胃口,恹恹地捧着粥碗只吃下一点青菜。
王香月有点担心,以为她还在为下午的事烦心,宽慰道。
“没事儿,都过去了,就别再想了,她那样的人以后自有恶报。”
云婵咬着筷子摇摇头。
“娘,我没多想,就是有点犯恶心,没胃口。”
“犯恶心?”王香月蹙眉,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泛起一丝喜意,试探着道。
“闺女,你……莫不是有了?”
“不会吧,哪有这么快。”云婵愣了愣,连忙摆手。
王香月回忆起这几天她嗜睡的样子,语气越发肯定,
“怎么快了!你俩成亲也有半年多了呢!”
云婵咬唇,面色有点红,垂头看着碗筷小声嗫喏:“真的不是……”
薛老汉听着二人对话,也是开心得不得了:“好事,好事!明儿咱就去县城找郎中看看!”
他俩真正同房才两个月这种事怎么好说出口,难为情之下,更多的是着急,要让两位老人空欢喜了。
不待她拒绝去县城,院门忽然被敲响了。
王香月瞅瞅天边晚霞,有些意外,正当饭点儿,谁这么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