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受到闻钰的体温后,他的眼角变湿润,哽咽着:“……别走。”
“陪陪我……闻钰,求……求你。”
闻钰没说话,他太害怕了,害怕她下一秒就离开,不顾动作狼狈又笨拙,挣扎着坐起来想要抱住她,但他直不起腰,无论怎样都没办法,急得开始掉眼泪。
“……行了别动了。”
闻钰皱着眉,把他按回去,看着他吃赤红的眼眶,警告的语气:“不许哭,裴砚青,你再哭我就走了。”
裴砚青赶紧点头,用那只没打石膏的胳膊擦了擦脸,声音还颤抖,明显是崩溃边缘,但非要装作正常的:“……我不哭了,我不哭了。”
闻钰伸手把病床调高了点,让裴砚青能平视她。
她盯着裴砚青,不是那种强势的审问,是蜻蜓点水的,不经意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裴砚青知道,这是绝对不允许糊弄过去的。
“那晚,是不是蒋则权推了你?”
裴砚青咬着自己的下唇,沉默了几秒,忍着眼泪,又去拽她的袖口,磕磕绊绊地说:“我,我不想跟你离婚……闻钰,我不想离婚,我不想……”
闻钰又问了第二遍。
“是不是蒋则权推的你?”
裴砚青发现自己并不擅长说谎,其实咬死是蒋则权的错,没人能证明是他自己跳下去的,但他没办法,闻钰问他,他没办法说谎。
他垂下眼,不敢看闻钰的表情,喉咙涩痛,这辈子从未这样艰难,两个字像呕吐出来的:“……不是。”
闻钰听了没反应,只是沉默,这种沉默像刀割,是失望吗?也不太像,因为上次她起码还说了句话。
连失望都说不出口,这件事太恐怖了。
裴砚青彻底崩溃,想忍的,但眼泪实在是忍不住,泄洪一样的,溃堤了。
“对不起……对不起……你那天说离婚……我,我一时没办法接受,蒋则权陷害我,他灌我酒,我才……才会脏,我想报复他……而且我想,如果我跳楼了,你说不定会心疼我……不,不提离婚了,或者,可以慢一点……晚一点……”
“闻钰……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幼稚,我不该……不该把自己弄成这样,还……还天真的,想让你关心我。”
“对不起,我,我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什么,什么都做不好……我总是弄砸,我一直搞砸,我总是觉得……是我亲手,把你推远的。”
“无论我做什么……都,没办法挽回。”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闻钰……我真的不知道,我没办法了,别讨厌我,好不好?别讨厌我……”
闻钰静静听完,没有再责备他从六楼往下跳这种疯狂的举动。
“先把自己身体养好吧。”
“等你出院,我们再谈。”
裴砚青不太相信,他泪眼婆娑的牵住闻钰的手,“我会把身体养好,那时候你还会见我吗?你会不会一直躲着我?闻钰……别这样对我,我真的受不了,我真的会死的……”
闻钰捏了捏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