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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级咒物观南镜 NINA耶 100867 字 1个月前

对上了目光。她正在满面痛苦地看着夏油杰,手指抓陷在泥土里,死死地望着他,仿佛看到了人生所有的希望。在她的身后,是一只坐在地上的咒灵正在抱着她的胳膊啃食。

雨水打在她的脸上,混满了污泥和血水。

夏油杰想要走开的,他太痛苦了,他没有力气再帮助别人了。

而且他恨他们。他恨他们每一个人凭什麽都在命悬一线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夏油杰,观南镜却没有?凭什麽呢?

暴雨如瀑。

他站在这里,走不动脚步,听到这个女人在拼凑出不成样的求助。他到底转身进入了这条小巷,但他不要再随便救助起普通人了,咒灵是人类心灵的集合物,人类的心灵就像是一团擦满了呕吐物的抹布,他不要再为这些抹布,做那个永远不可能把石头推上山顶的西西弗斯了。

“我不会救你的。”他和脚前颤抖哀嚎的人说:“但我可以帮你痛快点去死。”

是的。

夏油杰想通了。

死亡才是人类永恒的救赎。

从不存在,就不会有丑恶,也不会有痛苦了,不会有欺骗,背叛,霸淩,侮辱,剥削,谋杀,嫉妒,怨恨,恐惧,疯狂,战争。

不会有美好的观南镜被带到这个乌黑的社会里,又被夺走生命。

地球好得很,根本不需要人类的存在。

但在杀死自己前,他觉得该死的人还有很多,得先把他们带走才行。

消沉多日,他第一次拨通了家入硝子的电话,在仿佛都浸透一生的雨水中声音十分冷静而正常地问她:“我要看那个案子的详细卷宗。当时跟着的辅助监督是谁?”

得到夏油杰叛变高专,杀了同伴潜逃的消息时,五条悟正待在观南镜的房间里。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回到了这间因为被定格而依然显得温馨的房屋内,第无数次打开冰箱,里面空无一物。

可去年这里是放着一个小蛋糕的,上面插了十七根细细的蜡烛,观南镜特意选了和他眼睛最接近的颜色。他那时还把人从床铺里摇醒问他,问他等自己十八岁的时候他要送什麽。

观南镜笑着看他,眼睛里全是温柔爱意,说他想要什麽都可以。

“杀了就杀了,杰不会乱杀人的。”五条悟冷淡地说。

电话那头的人都惊了:“什,什麽……”

他关上了冰箱:“我不动手,你就真觉得我什麽都不知道?告诉你上头主子洗干净脖子等着,等到好日子,老子自然会送他们上路。”

伏黑甚尔从酒吧里出来时,看到路灯下抱着胳膊的那个人影,不由得啧一声:

“干嘛?小情郎死了找我这个八百年前的债主泄愤啊,没想到你心眼这麽小。”

五条悟不理会他,只是淡淡地说:“我知道你有门路,替我找他……什麽部位都行,还有涉事的诅咒师。”

伏黑甚尔似笑非笑:“人死了再扮痴情种有什麽用?不过这不关我的事就是了——报酬是?”

“一千万。”五条悟平静地说:“外加禅院家三个老鬼的头。”

“啊呀啊呀。”伏黑甚尔咧开了嘴巴:“你早说啊。”

平安夜。

今天观南镜本该过生日的。

歌姬近日在任务里差点小命都丢了,家入硝子紧急去了京都还没回来,告诉他们歌姬脸上的伤就连反转术式都愈合不了,将会终生留疤。灰原走了,七海建人休学了,夏油杰现在变成在逃犯人,一年级那个伊地知还不伊路知回家了,高专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五条悟一个人手插在口袋里,在雪花中无声地走在热闹繁华的道路上,不知不觉就回到了涩谷街头。今年依旧是那麽大的一颗圣诞树矗在路中心,装饰好像变了,又好像没有,他在不间断的车流前停住了脚步,看着披散着头发的夏油杰在冬日中依然穿得单单的,已经不是高专制服了,正手插在口袋里,安静地站在巨大的绿树下。

他脑子里闪过去年他们三个人在圣诞树下拍照片,五条悟有一张作势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