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六眼被遮在墨镜后,正半垂着看他:“那你现在早被吃了一百遍了。”
没等观南镜回答,他就捏住了他的脸:“你这什麽表情啊?看到我都不惊喜吗?笨蛋小镜,气死我算了。”
“惊喜的,就是反应不过来了……”观南镜还是感觉很震撼:“前辈怎麽会来的?”
终于问了!五条悟稍微满意了一点:“不是你问我……是不是在想你吗?”
他重新趴到观南镜肩膀上,脸埋着蹭了蹭,嘟哝道:“所以我跑来确认一下啊。”
观南镜的脑子中莫名冒出了“撒娇”这个词。虽然这个念头有点大逆不道,而且日常被“诬陷”在撒娇的他已经失去了对这个词语本义的正确判断力,但他还是觉得此时此刻五条悟好像在撒娇。
前辈,真可爱啊。好大一只,好坏的脾气,但是好可爱。
“可爱”是什麽感觉,他其实也没完全搞懂,但是内心中就是自然地浮出了这个词语,就像小火咕嘟咕嘟烧煮上浮的芋圆一样柔软而香甜地冒出脑袋。所以他偷偷摸了摸五条悟的后背,平时他不太敢这麽做来着,轻声喊他:“前辈。”
五条悟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观南镜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麽,于是就只是讲:“我没想到前辈会过来,真的好开心。”
“骗子。”五条悟在他耳廓后哼了一声:“明明都认不得我了。”
观南镜哭笑不得:“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再敢顶嘴我就咬你。”五条悟揪了揪他后脑勺上的头毛,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怒气,莫名其妙的冲动,莫名其妙的在结束单人任务后往反方向跑过来,浪费近千公里的路途……好像就是为了这麽朴素地,与日常毫无区别地揪住学弟似的。
什麽嘛,才不是呢。
“确认完了,我才没有想你。”他松开了怀抱,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懒腰:“我只是很普通地多和镜说了两句话,是镜自己太想要我在想你了,才会追着我这种问题。”
观南镜不懂只是发了一条短信怎麽就变成追着问了,要知道他甚至都快忘了这事(…)但五条悟这麽说了,他也就毫无反抗地接受了,嗯嗯着点头表达了认可。按照平时的话,五条悟就应该高兴起来才对,但现在对方却又莫名不满意了:
“你怎麽就点头了?你是不是都没有仔细思考——你对这个问题都不严肃。”
五条悟可是很严肃的,严肃地又来揪住了他的脸。
终于明白是哪里不对劲了。观南镜终于迟钝地意识到,问题原来出在,他下午随便问的问题不够严肃。在那个当下,他只是单纯地问了句话,没等到回复就睡着了。但在五条悟的视角里,这仿佛是什麽非常正式的心灵拷问(…)所以对方才要连夜赶到这边来和他说清楚。
观南镜反而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了:“对不起,前辈,我……”
然而此时门正好响了,夏油杰拎着一些打包盒正进来,第一时间还没看见五条悟,低着头换鞋子:“洗完了吗,镜?我在想你会不会饿,毕竟已经天亮了……呃。”
他一抬头,看见五条悟正毫无形状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掐着小学弟:……
夏油杰的反应速度显然就比观南镜快多了,他把手里的食物放下,头发也扯下披散在肩上,打着哈欠,几乎有点啧啧称奇:“不是吧,悟,发什麽疯呢?”
五条悟手里揪着观南镜,岔开腿又往后靠在了沙发上:“怎麽了?不是和你说过吗。”
“我指望你今天晚上才能到了,谁知道你连夜来啊。”夏油杰走过来,去拨他的手:“放放,给镜先吃饭。”
“不要,话完没说还呢。”
夏油杰挑起眉头,双手环抱在胸前露出微笑,一副“行啊,说吧,让我也听听”的架势。
五条悟不讲了:“你去洗澡。”
“哎?”夏油杰竖起左手放在耳边,露出纳闷的神情:“有什麽是我不能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