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却还能得到,还有人愿意让他得到,这不反而是种命运的恩赐吗?
五条悟拉上被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做梦梦到你没能和杰一起玩,半夜偷偷哭呢,所以老子大发慈悲来赔偿你——反正都是‘前辈’,我代替他陪你,对你来说根本没区别吧?”
夜半偷哭也不存在,他真是昏头了才会这麽担心。对方明明就睡得喷香,像小猪一样,和那次刚跟他说了半天“表白”就睡死过去时一样香。
嘴上说得那麽好听,天天也皮卡皮卡地看着他们俩,但其实离了他们也过得美着呢。天天和硝子玩,和灰原玩,和七海玩,怕是把他们俩都忘干净了吧!
怎麽还不如刚来的时候。那时候观南镜一周没见他,还眼巴巴地盯着看要扑过来的,小狗勾似的眼神,现在好像已经完全不在乎了一样。
浇水的人多了,花就对他不紧着了。
这麽说着,他好像还起了点怨念似的,一翻身准确捏住了观南镜的耳垂,轻轻揪了揪,小声念道:“小没良心的。”
观南镜不懂自己怎麽又变成没良心的了。五条悟的手让他有点痒,本能地竟想去咬,生生克制住了。咬人是坏习惯,他没有这种习惯,是牙莫名在痒。他舔了舔自己的虎牙,舌头被刮痛了,这才想到这一侧的口腔肉最近也被咬到了好几次。
观南镜纳闷地感觉最近最近它怎麽好像变尖了,原以为是错觉,但现在舔起来越发觉得不是。
五条悟没听到回复,不满地又扯了扯:“说你坏话呢,笨蛋。”
“前辈。”观南镜无视了他的恶言恶语,有点忧心地求助:“我确实是忽然变成咒术师,不是什麽狼人,吸血鬼,对吧……”
“啊?”五条悟都懵了:“这什麽屁话,你又看什麽奇怪电影了?”
搞清原委后他笑得停不下来,又打了个哈欠,决心在睡前做点好事,于是撑着胳膊趴了起来,撑在观南镜脸旁边,懒洋洋地说:“张嘴。”
咒术师的眼神好,黑暗里也看得清,何况今天月亮比灯泡还亮。他用食指抵在小学弟上颚上,撑开看了眼,就发现确实是长牙了:
“咒术师一般都是五六岁咒力觉醒的时候遇到这问题的,你真是……”
他抽出手指,直接放他脸上蹭了下,刮掉一点微不可感的水渍:“你现在应该懂钢是什麽了吧?用钢做个指套给我,我帮你磨了——指套,套在手指尖上的,中间有个小小的开口,防止手指拔不出来——好,就是这样。”
这一次他用左手轻轻按住了观南镜的下颌来固定位置。他的手就和脸一样,生得实在是漂亮,骨肉匀亭,指节修长。本甲修的是椭圆形,现在虽然稍微长了点出来没来得及剪,但依然弧度完美,搭在学弟柔软的面皮上,微微戳了一点痕迹,像浅浅的月牙。
“张嘴。”他垂着长长的睫毛,瞳色比月色冷,但依然华彩万千,说了第二次。
声音越发低,简直快要把声带压扁。
观南镜乖乖地“啊——”,却还是不够,又被捏着往上仰起头,张开到牙关都有点酸了,才正正好。五条悟用右手大拇指带着指套替他手指弯挂住柔软的唇瓣,像是扯开了他的嘴一样。磨牙的过程算不上疼,就是细微的咯吱咯吱声让人特别不舒服,牙齿仿佛酸酸的,脊椎也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这颗牙长得太尖了,刚刚就舔了两下,舌尖就被刮破了,渗出一条细细的血珠。这麽少的血,香甜味本该不明显的,但在离得这麽近的情况下,对于五条悟来说还是像曾经只闻过一两次的,魂牵梦绕的绝世美味点心就放在鼻尖,扑面而来引诱他去吃一样。可他当然是不能吃的,不仅不能吃,舔都不能舔,屏气一会儿后反而更没帮助,反而加重了呼吸。
他沉默地磨磨磨磨磨,大少爷哪干过这事,小时候都是他懒洋洋张开嘴,温柔又美丽的女佣耐心地用糖哄着他,再轻再小心不过地替他磨牙,生怕稍微扯痛他一点就会被责罚。小时候的他脸皮也这麽嫩吗?嘴唇也这麽软吗?眼睛也是这麽水汪汪的吗?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