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的打扮,可在人群中,却分外耀眼。
何玉漱看着女儿的背影,已比李婶高出半个头了,纤细的腰身,修长的双腿,袅袅婷婷的样子,让人看了止不住地心动。
她悠悠叹了口气。再过几个月,惜惜满十五岁,就该物色婆家了。
这些年,她虽然倍加呵护疼爱,可惜惜到底还是背着个私生女的身份。她这次进京,就是为了找到惜惜她爹,给惜惜一个名分,也好说亲的时候,能说个正经人家。
只是不知道,隔了这么多年,那个人,还能不能认下她们母女。
糖糕铺子里,萧惜惜一手举着糖葫芦,一手点着柜上的糖糕。
“我要一块儿桂花的,一块儿酸枣的,一块儿月季的,咦?这个黄黄的是什么?”
“那是本店特产,柿子味儿的,好吃得紧,姑娘来一块儿尝尝?”卖糖糕的店老板满脸堆笑,忙前忙后,殷勤地招呼着萧惜惜。
李婶扒拉扒拉手里的铜钱,扯扯萧惜惜的袖子:“姑娘,别挑了,钱不够了。”
店老板忙道:“够的够的,姑娘随便挑,等会儿我给姑娘算便宜些。”
这小姑娘看上去,虽不像是官宦家的小姐,可长得跟天仙似的,说一口软软糯糯的江南话,听着让人心痒痒。此刻就算让他白送糖糕,他也乐意。
“都给我包起来吧!”萧惜惜挑完了,忍着要流出来的口水,笑呵呵地道。
除了萧惜惜挑的几块儿,店老板又附赠了两块儿,一并包上了:“姑娘觉得好吃,明儿再来我店里买。”
萧惜惜笑出两个梨涡:“谢谢老板!”
她刚要从老板手里接过纸包,突然旁边横伸出一只手,抢走了她的糖糕。
萧惜惜顺着那只手看过去,不知什么时候,她旁边站了一个年轻男人。
那人头戴幞头,穿着华丽的绸衣,手里还握一柄折扇。
萧惜惜的脸一转过来,那人的眼睛一下子直了。
此人名叫黄泰,仗着家财万贯,他叔父又是兵部侍郎,平日里为非作歹,欺男霸女,坏事做尽,是这一带有名的泼皮恶少。
刚才萧惜惜一下马车,他就瞧见了,远远见那小娘子容色娇媚,却瞧着面生,便领着家奴跟了上来。
此刻一见萧惜惜的正脸和那双略带惊疑的剪水双瞳,他浑身酥得都快站不住了。京中的名门贵女,青楼头牌,他见过不少,可论姿色,似乎没人及得上眼前这小娘子。
想不到他黄泰竟然有这般艳福。
调戏民女的事儿他没少干过,可今日他却着实生出几分心动来。这美貌小娘子看着像小门小户出来的,若弄回家里给他做个小,岂不美哉快哉。
存了这份心思,他稳了稳心神,假惺惺做了一揖:“小娘子瞧着面生,不知家住哪里?何方人氏啊?”
萧惜惜没看他,只是盯着被他抢去的糖糕,然后侧头看了一眼李婶,露出几分焦急之色。
李婶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手抢回糖糕,同时扬手就是一巴掌,打掉了黄泰的幞头。
黄泰被她打得一懵,还没回过神儿来,李婶的巴掌已劈头盖脸落下来。
“敢抢我们姑娘的糖糕!小兔崽子!活腻歪了你!老娘打不死你……”
黄泰被打得抬不起头,抱着头吱哇乱叫,连连后退,他那两个家奴也被李婶的阵势吓傻了,愣愣得不敢上前。
片刻功夫,黄泰已鼻青脸肿,披头散发。
“哎呦……哎呦……大姐!大婶!姑奶奶!别打了,别打了……”黄泰扯着脖子乱嚷。
这糖糕铺子是一个临街的门面,一见这里有热闹看,街上来往的行人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
有认识黄泰的,素来知道他的恶名,见那外乡婆子着实彪悍,打得黄泰狼狈不堪,不禁暗暗叫好。
萧惜惜的糖糕抢回来了,这时悠闲地站在一边,事不关己似的,已美美地吃完三颗糖葫芦。
李婶打得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