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而后又静静地趴着了,把玩着手里的玉蝉。
其实幸运的只有他,灵儿姑娘和她的傻小哥儿都早早殒命,只剩下仁厚的大哥和慈祥的阿嬷,还在满怀希望的疼爱着他。
“阿嬷,你帮我戴上吧。”
“嗯,好。”
因着一直以来的妥善保管,玉蝉上的红绳还鲜艳如新。
“咱们云哥儿真好看,就如后山半坡的青竹林一般,挺直又俊秀,任谁也打不倒。”
日子还得继续过,哪怕他哭成黄河也改变不了什么。
第二日,不顾大哥的劝阻,叶青云又去了店里,本来人就少了一个,他若再休息,剩下的人不是更忙了么?
还好眼睛已经消了很多,仔细看才能瞧出眼尾的一丝红意。
刚到食肆门口,便见隔壁的成衣店在收拾东西,不管挂着的还是叠着的都被打包好了,看样子竟是要关店走人,这么突然么?也没见他挂转让的牌子。
出于客套他问了一句,成衣店的老板喜滋滋道:“县城远房的表叔前两天去世了,他没有后人,铺子留给我了,我搬去那里开,那边客流大,还省了租金。”
确实值得开心,但这么兴高采烈地讨论表叔去世的事——呃,随便吧,反正是别人家的事。
那铺子空了还没有半天,成衣店老板前脚刚走,后脚就搬来了一对夫妻,紧接着还运来了一个大缸和半车小坛子,看样子竟是要卖酒。
果不其然,隔天招牌就换了,“鸿云酒肆”四个字张扬不羁地悬在了门框上方,叶青云读着倒是顺口,但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这家酒肆还有一点奇怪,就是只卖那一缸酒,没有别的口味,而且卖得特贵,几乎没人买。
那小夫妻两个却也不在乎,每天无所事事的,到饭点儿了也不做饭,而是猜拳决定,哪个输了便来食肆里点两份餐,端回去吃,吃完了再把碗盘送过来。
一段时间后,互相之间也熟悉了起来,叶青云得知,那男的名叫陆雨,女的名为姜雪。
“你俩名字好配哟!”他有一次开玩笑道。
姜雪翻了个白眼。
“配个pi——琵琶声声入耳来。”她又拐了个弯,“小叶老板的厨艺越发好了,今天的辣子鸡丁很入味啊!要不要尝尝我们家的酒,包你一口入魂,再也不想喝其他家的。”
“我现在不喝啦。”叶青云抱歉道,“喝了会难受,而且我们跟花老板订了长期的合作,总不好说变就变。”
“哎!没事,开个玩笑啦。”
中元节这天,叶青云决定早些打烊回去,虽然他没做过亏心事,但心底总有一点忌讳和敬畏,天晚了还是不要在外面乱游荡。
东西都收拾好,快要关门时却来了一桌客人,他定睛一看,居然是开业那天来捣乱的人。
他只记住那个胖子,因为太显眼了,其余两个不知道是不是。
进门即是客,虽然闹过不愉快,他仍客客气气地解释道:“不好意思,几位客官,我们店今天的食材用完了,这便准备打烊,几位另寻他家或是明天再过来吧。”
“哟!还有放着生意不做的?人家杏花楼都是这时候才开,你们倒关门了,咋了?急着去投胎啊?”那胖子一开口便令人厌恶。
叶青云皱眉道:“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
“干净?”他又盯着叶青云和刘子牧扫了眼,跟旁边两个人说道:“我瞧着这里的哥儿比那杏花楼里的颜色倒还好点,就是不知道干不干净,不如让爷来试试好不好?小老板,你楼上有没有客房啊?没有的话,在桌子上可就受罪喽!”
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放你娘的狗屁!你个猪头就是杏花楼里哪个下三滥留下的杂种吧?要不然怎么这样清楚?”刘子牧破口大骂道。
“哎!反了天了,老子撕烂你这张破嘴!”那猪头怒道。
叶青山去街角扔厨余垃圾了,不在店里,他见这几个人老的老弱的弱,根本没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