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
等到顾挽澜再次意识清醒的时候,陡然发现身体轻快了不少,连原本体内的滞涩之气也一扫而空。
顾挽澜一睁眼,就对上了崔珏泛着血丝的眼睛。
“……太好了,你醒了。”
顾挽澜一时之间竟不敢去认。
崔珏还是之前他伪装的样貌,可是如今泛着青黑的眼底,干裂起皮的唇瓣,即便是盖了一层伪装,也让人看得分明。
“大夫说,解毒后身体还会很虚弱,你若是醒了,先喝——”
崔珏正欲起身,顾挽澜却将他拉住,然后猛地推开他的衣袖——
玉白的手腕之上,是一道道新旧交替、绽开鲜红血肉的疤。
崔珏愣了一瞬,才想起放下袖子遮掩。
顾挽澜鼻子一酸,直接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他,“……我睡了多久了?”
她没有再提伤疤之事。
崔珏迟疑片刻后,伸出手回抱了顾挽澜,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五日。我没事。”
五日?
即是说这五日,他日日都放血喂食于她么?
顾挽澜猛地闭了闭眼,止住了眼中的酸涩之意,强自伪装出轻快的声音,“你们好厉害,五日就找到了解药。”
然后,崔珏柔声与她讲了这五日内发生的事。
那日,从顾挽澜口中得到了永安郡主的线索后,他带着大夫和顾乐欢就去到了曾经的公主府。永安郡主起初不信,可是很快,在顾乐欢的帮助下,他们翻找到了一枚被永安小心翼翼放在匣中保管的香囊。香囊中混杂的东西,后来被大夫鉴定为是由七种极为罕见的柔兰毒虫炼成的毒粉。而这枚香囊,正是那日永安出门前,萧飞羽帮她亲手挂上。
永安大受打击,她不敢相信母亲偶然间对她露出的温柔只是为了借她杀人。不过,到底萧飞羽最后还是对永安存了一丝善念,他们在永安的厢房中翻找出了解药,然后给护国公和她们都喂了下去。
顾挽澜听罢,抱着崔珏沉默了许久。
因为她自小长在柔兰,肚饿之时不知吃过多少草原上的虫子。故而,这种毒在她体内很快得以激发,被人察觉。
倘若那日她没去,倘若那日永安叫住了崔珏,后果可能就不堪设想……
可是如今,反而护国公也可因此而毒解。
这一切当真有些造化弄人。
崔珏见她兴致不高,便又主动提起了另一事,“淮王世子也被判于七日后问斩了。”
顾挽澜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