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便伸手接过, 一步步向位处正中的真仙殿走去。
此观的不大,也不算奢华,但一草一木都颇有灵气,在红墙黛瓦的映衬下透着独有的淡泊和宁静,旺盛的香火烟雾缭绕,在向晚的钟声中不断地变换着形状向上升去。
几人顺着人群向前挪动着,身后传来林泊玉好奇的疑问:“不知供奉的是哪路神仙,如此旺盛的香火,竟也未曾听说过。”
殷上随口道:“许是旧时东沛这边信奉的吧,中亓地大物博,各地不一,也是有的,”言罢,她又问身侧的江遗雪:“你有听闻过吗?”
江遗雪摇摇头,道:“不曾。”除了和殷上流落此地,涵州这边他并未来过,再加之他也不太信奉仙神,所以并未关注。
正如林泊玉所说,此地来往朝拜之人一直未曾少过,直至走到真仙殿外也是挨挨挤挤的,但手持香火的香客们却未曾烦乱,都耐心的等在殿外,殿内始终只留两三个人,为其留出一片清净之地。
见状,殷上心中也难免生出了一丝好奇,然而等她好不容易走了进去,抬头一望,却发现那低眉悯生的神女真仙之像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一时间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正想去问江遗雪,谁料他看了一眼,也道:“殷上,这……”
见晋呈颐和林泊玉二人也是同样的反应,殷上也颇有些无措,可见殿外还有许多人在等候,便只得与江遗雪囫囵拜了,紧接着忙顺着人流往后殿走去。
待行至后殿,场中又立有一尊石像,此像依旧貌似殷上,右手执剑,左手拈花,凿制颇为粗犷,线条大起大落,透着几分不羁和桀骜,和前方那悲天悯人的模样大相径庭。
二人一齐望着像前那檀木方桌上烟火袅袅的青铜香炉默然了几息,江遗雪才道:“不如寻知观问问罢。”
殷上点点头,对身后面面相觑的晋、林二人吩咐道:“去寻此地的知观,”她看了看四周,指着一僻静处道:“便引到此地见我吧。”
晋、林二人点头,一齐往后方走去。
殷上与江遗雪站在原地耐心等了一会儿,林泊玉便带着一身着道袍的人先回来了,此人身形高大,五官端正,瞧着年纪应该已过半百,以青袍裹身,发髻锁发,龙行虎步,步不踏尘。
殷上细细思索了一番,确信自己未曾见过此人,正当开口询问,却见那道士神色忽变,迟疑地问道:“您……您是……”
他结结巴巴,并未说出话来,又看向带着帷帽的江遗雪,道:“不知您是否能让贫道观一真容?”
闻言,江遗雪侧身向殷上看了一眼,她眉头微蹙,但还是点了点头。
江遗雪便微微撩起帷帽,和那道士对上了视线。
“是了……是了,”他神色激动,重复了两句,又看向殷上,双膝一屈竟要下跪,口中唤道:“真仙娘娘!”
殷上吓了一跳,忙托住他双臂用力扶起,又见四周有百姓侧目,道:“你先起来把话言明。”
那道士缓了两口气,顺着殷上的动作站了起来,道:“真仙娘娘……”
殷上颇有些头疼,道:“你缘何如此唤我,我不过是一普通人,并非什么真仙娘娘。”
那道士忙摇头,说:“您就是真仙娘娘,永载三十年您曾来过此地,您可还记得?”
见他主动提及往事,殷上和江遗雪隔着帷帽对视了一眼,道:“永载三十年我确实来过此地,但当时此地还是一个叫做莲花村的小村落。”
“是、是!”他点点头,道:“您当年于莲花村杀恶吏济贫民,救我们百十人于水火之中,若不是您,贫道今日恐不能站在这里!”
殷上神色微变,问:“你是……”
那道士道:“贫道俗名唤做章士乾,是曾经住在莲花村的村民之一。”
殷上问:“那这神女观?”
章士乾道:“受您之恩,我等才得以续命,您又予了我等钱财度日,此观便是我们几年后募款所建。”
得知原委,殷上颇有些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