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大庭广众,发什么疯,”嘴上这么说,可语气里却没有责怪的意思,只这么随口说了一句,尔后便转向周相灵,问:“什么事?”
周相灵被这一幕刺得喉间发涩,愣了两息才道:“……没事,只是想问问你今日是否要去演武场。”
殷上本想说,这种小事也值当你亲自来问,后来转念一想,他应该还是担忧周相寻,想找些事做,便道:“练兵之事有薛将军他们,我今日要与湛卢真议事,暂时不去。”想了想,她还是再次安慰道:“你不必太过忧心,周垣此人我还算知晓几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伤周相寻的性命,现下只能等消息。”
周相灵点点头,说:“我知道。”
殷上便道:“你若是实在无心它事,便回帐休息,有消息或军情我会来通知你。”
周相灵道:“我、我有心,我会做事的。”
看着他晦暗的愁容,殷上又想起他先前明艳狡黠的笑模样,一时间心里叹了口气,道:“好,去吧。”
周相灵点点头,带着侍从转身离去了。
见周相灵都走远了,殷上还盯着看,江遗雪心口涌起一股难言地酸涩,小声道:“人都走了还看。”
殷上佯装没听见,转身看向他,叮嘱道:“周相寻现下未卜,他也忧心,你懂事点,别瞎闹。”
“哦——”他闷闷地应了一声,和孩子似的,小声嘀咕:“明明是他先说那种话的。”
“什么?”殷上没听清,问了一句。
江遗雪摇摇头,说:“没什么,我说我知道了。”
“嗯,”殷上应了一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乖乖待着,小心点,别让太多人看到你,我去主帐那边。”
“好。”他乖乖应了,侧脸亲了亲她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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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上今日是单独和湛卢真议事。
此战中,属令兹和亓徽出兵最多,湛卢真此人用兵也属一绝,殷上便想听听他的想法。
殷上到主帐时,对方已经在了,背对着她正在案前看着地图,见她进来,也没寒暄,直接问道:“序戎和月支何时能达?”
殷上道:“至多再有两三日。”
湛卢真说:“序戎的军力在先前被湛卢博打得差不多了,此番也出不了多少兵,月支由世子索千镜统领,也不过五六万左右,”他眉头微蹙,道:“先前永载帝在位的时候,离定周越近的国家总是越势弱的,现下虽然不用朝贡,但也难能出力。”
殷上点点头,说:“离定周越远,国力、兵力就越强,所以周瞻当时并未往东边进攻,反而一路北上,现下她虽只掌控了五国,已和我们势均力敌了。”
湛卢真指向川梁、相贞两国,道:“相贞出兵,最多只能牵制川梁,”又于氏白、溪狄的接壤处画了一个圈,说:“此战的核心还是在此处。”
殷上若有所思地看了两眼,伸手指向汀悉,道:“汀悉粮城被拿后,本以为他们只能靠军中存粮,支撑不了多久,可没想到氏白兵败,还挟持了周相寻。”
湛卢真问:“你说,周垣会拿周相寻换什么?”
殷上缓缓摇了摇头,说:“我暂时还没想到,她和郭长墨不一样,郭长垚和吴真王能受此胁迫,但溪狄只有一个周相灵是真心在乎她的,现在溪狄王的态度也变得有些模糊,觉得汀悉已然势大,主张议和换回周相寻,也不肯再出兵,再加上另几个王姬王卿,本就对他将世子之位给周相寻颇有异议,怕是恨不得给周相灵使绊子,也必然不会帮他去救周相寻。”
湛卢真眉拧了拧,似乎也想到了曾经自己兄弟相残的事情,默了几息,才继续道:“所以周相寻对于周垣来说,只不过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之物,她没法以其作挟换取兵力或是粮草,但却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放了她。”
殷上道:“对,正因为此,我们没法推测周垣的目的,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
闻言,二人也陷入了沉默,湛卢真的手指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