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果忙嘱咐:“别,你回去可别告诉他,他真骂起人来,我都怕的。”
不堪的局面,渐渐演变成李荃和苏果一道寻思为何崔宝这么会骂人,他回宫之后要好好请教,诸如此类的废话。
挑事太监没人应和,再加上被陈安洛和李荃的气势吓到,闭嘴不再多言。
但车途并不顺坦,板车只行出了几里地,就勒马停了下来。
这次负责不岁山途上来回的管事太监是司设监的总管杨大公公,他脸色难看地越走越近,直到在苏果这架车前驻足了脚步。
他咧起嘴,“请问,苏果小公公是哪位?”
只听说苏果模样好,他一眼看过去,对面三个长得都算不错,除了中间的最为瘦弱女气,他不知王爷的品位,是以不得不开口询问。
“是奴婢。”苏果迷茫地举起手,“大公公,请问出什么事了?”
“不敢,不敢。”
杨总管弯腰作了个往下请的姿势,“杂家下面的人办事不利,安排出了错,还请苏小公公随杂家出来,您的位置可不在这儿 。”
“可是”
陈安洛牵起苏果的手往外挪,“果儿,去吧,往不岁山还有很远,你挤在这不会舒服的。”
明知道苏果是要去陆则琰那,但他一路将她的颦眉看在心里,不舍得她再受累。
“苏小公公,您还是跟我走吧,不然我不是交不了差,而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嗯好吧。”
苏果下了板车,李荃朝对面的太监笑哼了声,“你们看到没,果子才不会和你这种人坐一起呢!”
旁边的陈安洛闻言,面无表情地合上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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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总管把话说的明朗,那句‘命都保不住’,苏果马上猜到是大人替她安排的,就是不晓得她会坐哪架人少的车。
她跟在后面一路走,从最后走到了最前,直到摄政王的辇架旁才停下。
“上车吧,王爷等好久了。”杨公公沉吟小片刻,朝着苏果笑道:“还是请苏小公公替我美言几句,手下的人办事不爽利。王爷适才发了大火,把案几都扔出来了,您看”
杨总管伸出手臂,能看见臂侧被硬物割划到伤口,不深,但也挺可怜,想来是他在外头回话,不小心糟了罪。
苏果看他腰快弯成直角,扶起他道,“总管公公,您不必这样,我知道了,会试着和王爷说说的,劝他不要生气。”
她只敢说试着,大人的脾气有时候无常反复,她真的摸不清。
“那就有劳了。”
皇宫出行的辇架规制,与普通的马车略有不同。
剔红漆的硬榆木底架,横竖成井字样,盖顶方正带着檐角,车壁片片如门牖拼成,俨然一栋移动的精致小房子。
苏果在‘房门口’摆弄许久,才找到木锁扣,啪嗒挑开钻了进去,迎面而来香暖的气息,跟方才的板车,简直是天差地别。
比厢椅宽两倍的紫檀木靠榻上,男人右手正拿着一卷兵书,没有抬头,声音清冽,“来。”
苏果听话地凑近,跪坐在榻上的角落,“大人好。”
“出了宫门,为何不直接找我。”
“您没跟我说可以”大人问的真奇怪,她才八品太监,怎么敢往队列前直冲啊。
“我没说,你就不来了?”
陆则琰反扣过书,终于掀眸看向苏果,冷笑道:“胆子从来都用不对地方。”
苏果看着榻前的空空如也,联想起被扔出去的那张台几,大人的样子,显而易见就是余怒未消。
可虽然是被怪责,苏果心里甜的不得了,她分得清好歹,大人明明就是关心她麽。
陆则琰正等着听到她服软的话,没想到小太监自顾先傻乐起来,仿佛他方才那句不是在凶她。
“小太监,你是不是当本王在夸你?”
苏果低下头扯腰带上系的乌角,翘着唇畔软声,“反正,我知道大人是在对我